尧暮野又叫宫人将大殿里的吃食端来一些,伴着清风明月,宫灯高挑倒甚是舒爽。
白水清那日龙舟大赛上,被水下莫名的老拳暴打,脸上还挂着淤青,近几日才算是消退了些,可是在他的脸上有明显增添了几处新伤。
原来他在受伤期间,一直在府内养伤,不能出府去看她,后来因为心内惦念,便偷跑了出来,原本是想给她一个惊喜,便偷偷翻墙入内,可谁知倒是拿那袁妙儿给了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意外。
在自己面前总是含羞带怯的女子,竟然与自己军中的一个同袍衣衫不整地翻滚在了床榻之上。
涉世未深的青年,两眼冒火地看着窗缝里的肉浪翻滚,更是听那同袍一声声的问袁妙儿,他同白家七少相比,哪个更叫她舒爽?
那袁妙儿竟然是放荡无比地说:“那等毫不解风情的童子鸡,怎么能与郎君你相比?”
这等绿云压顶的憋屈,白七少哪里挨受过?一时间,他怪叫一声,直冲进了屋内,与那奸夫厮打在了一处!
白水清在军中历练甚久,对于打架一事也甚是熟稔,而那位同袍却因为刚刚在床榻上耗费了精力,一时又被闯入门内的白水流惊吓着了,落了下风,虽然后来努力回击,仍然抵不过那雨点般的拳头。
少年的激愤,最是没有轻重。最后当在袁妙儿一声声惨叫里回过神来时,那人已经被白水流活生生地打死。
这件事情,最后还是白少亲自出面收拾了残局,那个被打死的倒霉鬼本是庶族出身,虽然家中有钱,却无什么权势。再说这事情,他的七弟还占理一些,奸夫淫妇本就该接受惩罚的。
白家在军中一直无甚势力,而白水流凭借自己的军功,如今也算是在军旅里小有名气的青壮派,白水流怎么会让自己弟弟的前程折损在一个扬州瘦马的身上?
那袁妙儿被白水流命人安排割了舌头免得乱说话,发卖给了沿海的娼船之上,供那些常年不得靠岸的渔夫们上船玩乐,这后半生都不会再上岸了。
而那被打死的同僚,也被安插了倒卖军情的罪名,只对亲眷说按军法判了死罪,连尸身都领不会。
于是人命关天的案子,最后不了了之。
白水清闯了祸后,原本甚是惶恐,但是看兄长妥帖地替自己处置了后,自然是心存感念,对于兄长更是言听计从。虽然白家在军中的势力不如尧家,但是,因为白水流也意识到了白家的短板后,努力培植,如今也卓有成效。而白水流更是将自己的弟弟调拨入了水军营,想要让弟弟在此得以不受尧家陆军的势力干扰,好好把握前程。
如今白家在江西亲自主持,新建了水军营,更是设立了船厂,建造的战船得到了圣上的赞许,一时风头无二,隐隐有取代尉迟老将军之势头。
白水清遭逢了这等情变打击后,倒是变得稳重了许多,同时心内愈加怀念与尧家小姐的那一段真情。而且他的新嫂也点拨过他,若是能重新挽回尧小姐的芳心的话,与他的前程受用不尽,更是叫他有些活心。
草芥出身的女子实在是肮脏俗气,怎么能同世家里将养出来的娇贵女儿相比?
如今每每回忆,他都是纳闷自己是不是被灌了mí_yào,不然为何会舍弃良玉,而握住了一块肮脏的石头?
所以,从方才看到了那尧姝亭起,他便一直抬眼偷偷地打量着她。
几日不见,尧姝亭竟然像是遇水青豆一般,萌发了新芽,长得愈发亭亭玉立了。
只见她的身材也渐渐甩脱了少女的单薄平板,带出了凹凸有致的身形,一套雪白的衣裙搭配着白玉雕琢的梨花的小发箍,蓬松的刘海将少女的明媚脸庞显得愈加俏皮,怎么看都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可是尧姝亭对他的频频直视却感到甚是不舒服,便借口坐得腿麻,邀请嫂嫂陪她起身去附近走走。
第157章
玉珠知道这几个男人俱在一处,必定是有政事相谈,所以当小姑子提出要散步时便欣然同意。只是这样一来,又不得不邀请袁熙一起散步。
三人同行,但是玉珠和袁熙之间的话语并不多,大多时都说尧小姐与袁熙在闲谈着。
白七少闹得那一档子事,因为白水流处理得甚是隐秘,所以知晓的人并不是很多。而袁熙在与尧姝亭的闲谈中也状似不经意地透漏了白七少已经与那位袁妙儿再无瓜葛的消息,这让尧姝亭颇为诧异,问道:“不是说马上便要成婚了吗,为何又分了手?”
袁熙微微一笑,道:“我那个七弟啊,原本也是个意气用事的青年。与那个袁妙儿要好,也不过是……因为赌气罢了,尧小姐要知道,七少并不是爱她的。”
说到这时,袁熙故意停顿了一下,让人不由自主琢磨起她话内的深意,似乎七少的真爱另有其人的样子。
尧姝亭迟疑了一下,自然明白袁熙话语里的意思,可是玉珠这时却开口说道:“亭儿,你看那边的桑葚长得甚好,我们可采摘些回去挤了汁吃。”说话间,她轻轻握住尧姝亭的手腕,轻轻按了两下,暗示她不宜再和白少夫人相谈下去。
尧姝亭也明白她的意思,当下闭口不言,来到桑葚树下。玉珠命两个侍女在树下扯好白布,自己和尧小姐伸出细长的竹竿,在树叶间轻轻一碰,熟透了的桑葚便掉落下来,落在白布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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