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那还有的呢?”沈清秋听着那蛊师的叙述眉头紧蹙,想到那虫子就在自己身体里就觉得难受。
“还有些要吃到那人只剩下皮包骨才停。”
“嘶——”沈清秋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中了这蛊的死相固然难看,可从中蛊到被吃掉的三个月里却是一点知觉都没有的!所以这蛊其实并不恶毒,比起那些让人生不如死的毒物,‘噬心’已然非常仁慈了。”
“你既知道的这么详细可知晓解蛊之法?”他不想再与蛊师争辩些什么,只想找到能解了他三哥所中之蛊的法子。
乌灵玖坦言道不知,他见沈清秋面露颓唐之色又想了想,复又道:“我只在先人口中听过此蛊,却不知如何制蛊、下蛊,解蛊自然也无从下手,但让那蛊虫暂时睡着,替你三哥续命却是可以的。”
“只不过我那药不可久用,若是那蛊虫熟悉了药性,我就再无方法替你三哥续命了。”
“你那药至少可替我三哥续命到几时?”
“至少半年。”
“乌先生大恩,沈家定会倾力相报!”
得了乌灵玖的保证,沈清秋的心放宽不少,当下传了信给沈乐成让他把沈清霄带来苗疆。
苗民多未开化,蛊术并无多少书面的记载多是通过口述传给下一代,沈清秋没
有办法查阅古籍,消息放给乐城之后的几天都待在乌灵玖的竹屋望着外面的树发呆。
沈清秋自知自己所做种种没有一桩是好事。他生性fēng_liú,贪恋色相又男女不忌——但凡沈清秋招惹过的那些人,一开始他也是对那人有情,想要与他厮守的,可他的喜欢总不长久,待到得手之后便厌倦了,之后又会被其他人所吸引。这样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从没有谁在他心里站住脚。
他自知这是自己混蛋,可却不明白这现世报怎么就落到了自家三哥的头上。
“为什么是三哥……为什么……”
外面开始飘雨了,先是淅淅沥沥的,接着越下越大,风带着雨通过大开的窗户吹进来。沈清秋坐在竹屋的窗边,半身衣裳都被雨水打湿了。待到他惊觉时,最里头的袭衣都已然湿透了。
沈清秋悔极、恨极了他这二十年来的混账日子,他头一次有如此强烈的yù_wàng:必要救回沈清霄。
“三哥不曾做错过什么,老天若是看不过我这混蛋样子,我沈清秋今后定会勤勉,只求让我三哥好起来。”
回答他的只有窗外的一声雷鸣。
沈清秋起身关窗,恍惚间看到有人进了乌灵玖的屋子,那人穿的极为正式,一身银饰留给沈清秋一个白晃晃的背影,只是隐在大雨中看不分明,沈清秋不禁遐想:那人的背影看上去匀称窈窕,正脸大概也是极为好看的……
随即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种时候还再看这些做什么。
沈清秋关了窗,靠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半响之后才起身将湿衣换下。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乌灵玖推开沈清秋屋子的门道:“沈公子,我替你寻了指路人。”他指了指身边的老汉。
沈清秋打量那人,与方才在雨中见到的白晃晃的背影大相径庭,也是知道了那是来此的人并非眼前那老汉。
“我有个叔伯在熟苗地,这御蛊之术较于我而言他更加精通,你明日便可去找他问问。只是我那叔伯脾性怪得很,又是极为厌恶汉人的,且自求多福。”乌灵玖说完,转身便走。
沈清秋急忙拉住他道:“且慢!”
“我先前见到有个穿着盛装的女子进了此地……”
“你看见了?它可曾看见你?”不等沈清秋说完,乌灵玖急忙打断,他面露惊慌之色。
沈清秋不知他怎地反应如此之大,只说:
“她想必未曾看见我,我只是好奇,近来并无苗家节日,她怎会穿着盛装。”
“它非男亦非女,我只是幼时得它相助故此与它认识罢了,旁的还望沈公子不要再问,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我虽有一半是汉人血统却也是半个苗家人。”
“是沈某逾越了。”见他这么说,沈清秋虽觉得其中有些古怪,但千事万事都急不过他三哥的命,那被乌灵玖一番胡言乱语吊上来胃口也被暗自压下了。
第二日,那苗族老汉带着沈清秋一行人进了熟苗地,乌灵玖给他们配了些防瘴毒的药。
几日相处下沈清秋才渐渐了解乌灵玖这个人:他说是蛊师其实有些偏颇,他作为蛊师可能只是泛泛之辈,作为巫医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上辈都住在熟苗地,只因为他母亲同汉人结合生了他乌灵玖只有一半苗人血统,他很小的时候就被族人送到了生苗地,母亲亦是随他离开。他母亲只教了他制药配毒,而那御蛊之术却不知他是从谁人那里学来。
“几位,再往前走可就是熟苗地了,我这指路人只能送你们到这里,再往前……不好说。”苗族老汉停了下来,用不是十分纯熟的汉话说道。
其实分为生苗熟苗也并不全是因为汉化。众所周知,苗疆多的是毒物瘴气,生苗地之所以会与外界有交流全因周围的生活条件远好于熟苗地,平日里并不为毒瘴所包绕,周围的毒物也并不厉害。
用蛊之术本来只不过是为了抵御毒虫求以自保罢了,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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