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嘉到底是不知道张子霖的目的,因为王景珅模样得体,最重要的是得到沈灼的认可,对他慢慢放下戒备。可是王景珅知道,张子霖这大费周章的,绝对不是让禾嘉多一个男朋友那么简单。只看在沈灼给他脸后,张子霖还敢不敢拿他做文章。
显然他最后把这女人想得太简单,又或者太复杂了,王景珅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搂个儿子过得了,女人实在是不可思议的生物,一边不择手段要得到那个男人的注意,一会儿又不顾可能会拂了那个男人的心意和情敌来个破釜沉舟。
用餐的时候,张子霖忍不住问道:“阿珅,你在哪儿高就?看你这身衣服,应该平时坐惯了办公室的吧?”
上流社会,尤其是对这群坐吃山空的富二代们来说,能力是锦上添花,关键还是后台,没能力拼爹?一切都是扯淡!
来了,王景珅心里暗道一声,慢慢地把筷子放到筷托上,表情淡淡说:“说什么高就,哪比得上你们逍遥自在的好?”
王景珅越是应答得宜,张子霖越是来气,她已经顾不得别人是否会看出自己和王景珅之间的猫腻,看他的眼神已经过多的流露某种讯息。
王景珅放在腿上的手敲了敲,忽然咧嘴一笑,是啊……管他娘的别人怎么看他,面子、身份、或者礼节,那一切都是扯淡,躺在家里那一叠热乎乎的小钱钻才是真的。
王景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的头发有点长,微微盖住眼睛,平时看起来有点邋遢,但今天因为身上拾掇得整齐了,那点过长的头发反而显出一点忧郁的气质。他在笑,眼睛黑沉沉的,像两颗黑曜石,在灯光下显得明亮有质感,他说:“就是随便混混呗,算是搞实业的吧……嗯?什么实业?哈哈,是做汽车维修的,啊?我不是老板,只是汽车修理店里的小主管而已,没有什么本事,只是店里效益不好,老人都走了,我这种店里呆久了的,自然熬出头了。”
谈话进行到这里,几乎已经进行不下去了,这些少爷小姐们开始对王景珅客客气气的,只是因为以为王景珅和他们是一个圈子里的,一旦知道对方不仅没有家世可言,连工作都是这么上不了台面的,几乎都没有搭理的心情,甚至觉得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都是十分掉分的事情。
再回想刚才与他称兄道弟的热乎劲,心里都隐约觉得膈应,本来还夸赞禾嘉桃花运不错,新的男朋友十分体面不说,还让沈灼看上眼,那可是多稀奇的事?结果搞了半天,是这么一场乌龙,都责怪起禾嘉。
禾嘉也没料到张子霖狠到这地步,被和这样的男人牵连上关系,脸上火辣辣的,看着王景珅的眼神里带着股恨意。
那些鄙夷的、冷淡的,甚至是无视的目光,对于一个敏感的人来说都有如实质,可惜王景珅不是那样的人,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想象着另一打小钱砖会充入自己小金库里,遇到沈灼、被人拿仿佛看蟑螂般的眼神看着那些,根本不算回事。
王景珅一反刚才的体面,用托盘里干净的毛巾擦过嘴不止,还整个抹了一把脸,看得那群体面的少爷小姐们狂皱眉头,王景珅说:“啊,忽然想起来还有点私事,我先走了,禾嘉,今天不送你了啊。”
禾嘉怒瞪着他。王景珅吊儿郎当地走出了门,摸着压根没吃饱的肚子,在门口叹了口气。
兄弟,真是对不住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过说实在的,王景珅也不是很为禾嘉担心,能让张子霖那一肚子坏心的用心到这个程度,应该也是有点手腕的。
日式料理虽然清淡,但毕竟擦了嘴又抹过脸,王景珅始终觉得脸上油腻腻的,不太舒服,就拐了次洗手间,放水后洗了一把脸。
看着镜子中*不断掉水的面容,王景珅过了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
时间过去太久,一些东西不只淤积在心底,还逐渐雕刻在脸上,他好像看到自己快长鱼尾纹了,还因为常年接触机油那些玩意,皮肤也越来越差。
这是一具快要步入三十岁年龄的身体,被岁月和现实磨去棱角的不只是内心,慢慢的,*也越来越松弛。
他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吧?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已经很久不这样伤春悲秋了,这其实不适合一个已经上了年纪而且孩子热坑头的人。
或许……他可以考虑找个伴?但必须要对他崽子好。
哎,烦心事太多了,至于遥不可及的过去,还是让他见鬼去吧。
王景珅从竹篮里拿过湿毛巾擦了擦脸,转过身去,却看见沈灼斜倚在门口,手抱着胸,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该死的是谁说抱胸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动作?现在只要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沈少上上下下充斥的气势和……一些不愉快。
王景珅一点都不想为了两万块得罪s市出了名的土豪。
沈灼走了过来,一步一步,看着他优美好看的步伐,王景珅忽然想到一个成语——步步生莲。
当然这个成语形容的是古代女子的柔美轻盈,沈灼的步子一定是没有这个韵味的,他脚下如果能长出花,也绝对不是什么清秀可人的莲花,而是玫瑰,说不上热烈还是冷艳,高傲和带刺却是必须的。
王景珅抹了抹脸上好像没有擦干的水珠,与沈灼迎面而上,当然,王景珅不想和他怎么样,只是门在沈灼身后,王景珅与他擦肩而过,心脏还没从半空放下来,忽然被沈灼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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