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
“哦?”石晓唐挑眉,“怎么说?”
“既然淮南王本是打算伪一封书信寄给自己,又与我们不曾相识,那么今日此举便算不上是‘打草’。相反,他亦不可能再伪书信,那么便无法嫁祸天鎏国,引发战争。”
“他可能还会找其他理由呢?”
凌扬摇头:“不可能的。”
几人沉思,徐硕赞同道:“以淮南王的性格,确实不可能放下最省力的方法,另寻它径。”
“而且,你们看这个——”凌扬说着,指出那句“忠士得所,帝王无归”,转头问石晓唐:“你之前有没有看到封面上的那几行字?”
“没有。”石晓唐微摇头,“虽然没有刻意去看,但如果之前有字的话我一定能发现。”
“那就对了!按照你说的,这本书的作者有占卜的能力,而你之前又并未看到封面上的那段关于天鎏国的历史。就是说,天鎏国的历史,以及现在的这三段话,出现的时间是差不多的,是不是可以说,这一段——”他指着最先出现的那一段,“与天鎏国开国之君是否有什么联系呢?”
帝王之魂,忠士之鬼,槐所养鬼,不使养魂。
忠士得所,帝王无归,敬明崇神,永得轮回。
!
“但是这与淮南王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们还记不记得淮南王府的正中央是一棵歪斜的千年槐树?”
“记得。”
“在门的正前栽树,本就是风水的大忌,更何况是引鬼的槐树。淮南王虽心气极高,但不避忌晦又不大可能。那么他栽这树是为什么呢?”
徐硕赞赏地看着侃侃而谈的凌扬,点头,道:“你发现了什么?”
“书上同时出现的这两段,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淮南王其实知道天鎏国的旧事?他如何知道的暂且不谈,若他真的知晓,那么他在门前栽的千年槐木就有理可据了。——假如,他栽这槐木是为了聚魂养鬼,聚得,是‘帝王之魂’,养得,是‘忠士之鬼’,这样一来……”
“‘帝王之魂,忠士之鬼’,应该是说的天鎏国。根据王泓森所说的,就是指李煜,和皇浦远。”
“是的。”凌扬道,“淮南王祭得八成就是皇浦远。”
这句肯定下来,几人神色各异。
祭得是皇浦远,说明淮南王与天鎏国君有染。
皇浦雄?
抑或是先皇?
这件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石晓唐,你怎么看?”
石晓唐摸着下巴,盯着七日书,道:“觐见金夏皇。若金夏皇不知淮南王与天鎏国的交情,那便好办;如果知道还坐视不管,那便难猜了……”
“那盛爱民的事就由森森来调查,我和凌扬是朝廷中人,比较方便觐见金夏皇;石晓唐,江湖上‘除魔大会’将要召开,你就先回天鎏国,照顾一下场面,免得教众激愤,不好压制。”
石晓唐点头,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然后他转头看向王泓森,“万事小心。”
王泓森回予以笑。
第二日清晨石晓唐便轻装上路,带上了七日书和一些吃食,向来时的路走去。
石晓唐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向来只好武艺,不识亲朋,既无刎颈交,更无忘机友,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人共事。此次迷案,他原本只是想要一人搜寻答案,当是给自己的一个历练,但他明显错了——从他偶然间遇到徐硕和凌扬二人,他便知道他错的离谱。没有一丝可以悔过的机会,他们四人已然陷入一个惊天巨网之中,无法逃脱。这一巨网,用朝廷阴谋织成,用帝王野心织成,用世故人情织成……防不了,更躲不了。
但是不管怎样,他石晓唐,定会护着王泓森,徐硕,凌扬,几人安然无恙。
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的教主。
“森森,石晓唐走了哟,你竟然没有去送?”
石晓唐前脚走了,徐硕后脚就恢复了本性。怎么说,自家教主在跟前,也不好无法无天太过不是。
“你想问什么。”
徐硕“啧”了一声,不知是出乎意料还是意料之内。“演技太好?石晓唐都被你骗了?不怕我告诉他?”
王泓森无谓的笑笑,坦然道:“我是想帮他。”
“得了。”徐硕摆摆手,“我要是觉得你会对石晓唐不利,你早就不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了。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石晓唐那家伙虽然表面上不善言辞,其实他的心比谁都细,你做过什么小动作,绝对逃不过他的眼。”
王泓森将他这话听进去了,点头:“我知道。”
徐硕当即以一副“孺子可教”的眼光,上下扫视了王泓森一眼,转身回屋,一句话轻飘飘的穿出来。
“去查盛爱民吧。不止为了扬州或是赵志鹏,更为了天鎏国。”
王泓森神情严肃起来。他自然也能猜出十之一二,活死人疫的暴发,不可能只是针对扬州这一个小城。当务之急,还是查明盛爱民为何会被做成干尸。
因为金夏国与天鎏国相隔不远的缘故,两国的风俗也不尽相同。金夏国与天鎏国国力相当,故而两国国君修订了和平条约,并开了互市。王泓森之前曾经来过金夏国,对这里的城市分布还较为熟悉,打听一人还花费不了多大的功夫。
金夏国有一处消息楼,名曰听风楼,金夏国上上下下,大至边防情报,小至邻里争斗,事无巨细。出发至听风楼的王泓森并未发现,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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