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压去。
在接连不断的水势强压下,气势汹汹的红莲业火才渐次熄灭,高高悬挂的水流瀑布便哗地落了下来,回归渡河。
凌君看着河中的那个男人,身材挺拔健美,全身衣服湿透,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胸肌,立在河水中央,如顶天立地的神坻。
这个满脸大汗,遍身湿透的男人,在走到自己身边后,缓缓蹲下,眼光灼灼地看过来,轻轻叫了声“师傅”。
凌君从呆怔中回过神来,他冲邬时笑了笑,心下暗自奇怪,自己刚才怎么会盯着弟子,看得那么迷恋呢。
邬时看到师傅看自己的目光从惊艳转而迷茫,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但身旁的鬼哭狼嚎又把那点一闪而过的念头生生赶走,他从暗夜腰间摘下一把大黑锁,迅速站起来,猛地抛向渡河。
万千冤灵呆住,一众鬼差从各个角落跑出来,大声吆喝着,把冤灵们赶走,重新关了起来。
“师傅,师祖”,文昌领着他儿子,急步走了过来。
“来,先把你暗夜师兄弄到你那儿去”,邬时走过来,摸了下小孩子的头,沉声说道。
小男孩蹦蹦跳跳地在前边领路,在一座篱笆小院门前停下,邬时看到院子正中栽着一棵小桃树,回头看了文昌一眼。
“师傅,她不愿去投胎,小思昌投不了胎,又想娘,弟子无法,只好把桃核种在这里,能不能再醒来,看天意吧”,文昌看出了师傅的疑虑,哭笑着解释道。
邬时看了小男孩一眼,点了点头,背着暗夜,进了屋子。
几人刚把暗夜放到床上,凌君正要向文昌问清楚状况,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激动的欢呼声。
凌君抬脚就走了出去,刚到院子,便看到一大群女鬼手捧着蓝色彼岸花,叽叽喳喳在排成两列,伸长着脖子向院内看着。
“哎哎,听说了吗,渡河娘子仰慕地元几千年,今日终于要当众表白了,呀,好激动呀”,一个独眼女鬼全身跳着,晃着同伴的胳膊。
渡河娘子
“死独女,你别掐我胳膊呀,哎呀疼死我了,哎,听说了吗,刚才地元在渡河施法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天呢,刚才我瞅了一眼,小脸到现在还煞白煞白的,她的丫头正在给擦第十八遍腮红呢”,被掐得直翻白眼的女伴凑过来,语气里有点同情。
“哎,你们谁见过地元呀,长得什么样呀,好看吗?”一个头上插花的女鬼咕噜着一双风骚眼,大声喊道。
“长得什么样咱们可不知道,但他的才华那可是无人不知得,瞧着没,这座地府,就是他设计监造的,也就是因为共事的日子里,渡河娘子才被他的魅力所倾倒”,一个老年女鬼斜了眼她头上的花,又跟了一句:“像地元这种有才有貌有内涵的男人,是不会喜欢风骚的女人的,有些人,就算眼珠子滚出来,也没用,呵呵”。
插花女鬼瞥瞥嘴,扒拉着其他人的肩膀挤了出来,一抬头,便看到一个白衣俊美少年从屋内走了出来,那双灵动漂亮的黑眸往人群里一扫,众女鬼都嘤了一声,脸红了一大片。
“怪不得渡河娘子等他几千年,换作我,死了也愿意”,插花女鬼眼珠子终于不再咕噜了,直接直了。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凌君看到众女鬼手捧鲜花,个个一脸花痴的样子,心想徒弟的心上人果然还在这里没去投胎,没来自的胸口一阵烦闷,说出的话便冷了几分,眉头也迅速蹙起。
不料嘤嘤声却更大了,这个少年本来就长得唇红齿白,好看得紧,这一清冷一蹙眉,更显得气质脱俗,如仙人下凡。
凌君抬了抬下巴,骄傲地挨个望了一遍,发现这些女鬼无论姿色还是言谈举止,都配不上自己的大徒弟,便背起手,想回屋去找邬时聊聊。
“听说您是地元的师傅,那我也斗胆,称您一声师傅了,师傅在上,请受渡河一拜”,一道清越悦耳的女声响起,凌君回头,发现一个黄衣女子袅袅走了过来,面向自己,跪下行礼。
“我只有地元一个徒弟,不敢当您的师傅,起来吧”,凌君冷冷道,在看到抬起头的女子长得蛾眉淡扫,面如芙蓉时,更是哼了一声,转身便回了屋。
邬时正忙着给暗夜疗伤,满头大汗地刚坐起来,发现师傅瞪着一双乌黑的眸子,背着双手,恼怒地盯着自己,忙替暗夜盖好被子,快步走到凌君面前,低声问:“师傅,怎么了?”
“还是话本子上说的对,能有一窝fēng_liú的徒弟,师傅怎么可能是老实人,出去瞧瞧吧,你心上人来了”,凌君看了他半天,才悻悻地说道。
邬时一脸莫名地走了出去,发现了红着脸的渡河娘子和嗷嗷起哄的一群女鬼。
“渡河,你先去屋里,把我师傅请出来”,邬时看到渡河张嘴要说话,连忙制止。
渡河娘子看到邬时对自己如此亲切自然,预备好的一万种开头都瞬间无了用处,她迅速起身,羞答答地跑到屋里。
不一会,凌君便出来,抱着两个膀子,昂着头,很是不屑地看着那群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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