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系之后,这个女人曾经的许多举动在如今席向晚看来都立刻有了合理的解释。
唆使包氏在国公府诗会让席向晚出丑,是为了削她的名声使她抓住樊家这根救命稻草,心甘情愿地嫁过去——纵然包氏和席卿姿做过了头,但樊家是要造反的,樊子期娶席向晚又不是为了儿女情长,等拿到玉印之后便可理所当然地休妻再娶,不必在意这污点。
使计让席存学代替席存林承爵,也是一样的道理。届时三房上位入主武晋侯府,大房一系自然成了没人理的小可怜,那时候樊家上门提亲,席向晚便是高嫁,席存林和王氏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英雄救美那一出更是唐新月又一次算计了包氏背黑锅,却让宁端给半路截了功劳。
最后一杯茶毒死席明德同样如此,是为了阻止宁端求亲成功,却晚了那么一日,还是叫嵩阳大长公主捷足先登,又有赐婚的诏书保驾护航。
一波三折,最后却全都落了个空,可唐新月对樊家……抑或说对樊子期的有求必应忠心耿耿却是一目了然的。
就连最后因为被捕入狱而惨遭灭口,都是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心甘情愿。
“她却为了一个樊家将自己的一辈子都陪了上去。”席向晚低声叹道,“更是害了别的不知道多少人。也不知她死时是不是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害人终害己。”宁端却说得很笃定,“我想要的东西,用尽手段去夺,也不会伤及他人。”
席向晚闻言抬眼看看他,轻笑,“那你手段还得多使一些。”
宁端与她对视着,深刻的眉眼里透出一两分的茫然来,显然没听出席向晚话中隐喻。
席向晚失笑起来,她用手指弹了弹桌上信纸,“岭南如今不太平,能知道这些也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原想看看能不能知道一些和玉印相关的情报,看来还是……”
“有的。”宁端却一口截断了她的话,又拿出一封信,“大爷爷认识宝令期间的生平,我已从当地的大营里调出来了——宝令公主身边,当时有个姓唐的下人。”
席向晚伸手拆信拆到一半,听到后半句不由得停了下来,呼吸一滞,意识到了这其中几近荒谬的联系,“唐家人和前朝有关系。是宝令假死金蝉脱壳化作了唐家人,还是那姓唐的下人暗中背叛将宝令杀死投奔了樊家?”
“宝令公主确实是死了。”宁端沉声道,“大爷爷亲自将她葬了,在营中无辜旷工一日,还受了军法。”
席向晚迅速拆开第二封信取出信纸从头看到尾,长出一口气,整理着思绪慢慢道,“宝令由启帝派人保护着逃出皇宫,身边留着一个姓唐的下人,与大爷爷相识之后,或许是那下人意识到了大爷爷的身份或别的原因,出手将宝令杀害并且投奔了樊家——或许这下人当时想将宝令私印一起带走,却没有在她身上找到?但跟在宝令身边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玉印长什么模样,叫樊家白白搜寻了这么多年?”
“若是宝令公主自己知道玉印代表了什么,一直小心将其藏匿,身旁的下人不知道也不奇怪。”宁端早已看过这两封信,思索其中关联的时间比席向晚更多,“唐姓下人或许听闻了一二便见财起意,最后没有得手,仓皇逃走。”
“可这大营离樊家有足足十几日的路程,当时樊家更是个不起眼的小家族,此人为何非要去岭南……”席向晚越想越心惊,“除非他知道樊家一定会包庇他。”
这样一来就很清楚了:樊家也与前朝有所关联。
席向晚下意识地喝了口茶,苦中带甜的茶水顺着喉咙下去,让她稍稍定下了神。
她上辈子在樊家那么多年,却没有发现樊旭海和樊子期不仅仅是想要造反,甚至想的是要复辟前朝!
“难怪樊家的私军和死士看来总是像军队一般,只听家主一系的号令。”她喃喃道,“难怪他们几代人了还坚持不懈地想着要找到宝令私印,也许那是他们证明自己身份正统、起义复辟的最好证据了——你将这些都告诉陛下了吗?”
“说了。”宁端安抚道,“他已经知道了。”
原本樊家是造反,这师出无名必然是讨天下人嫌的,宣武帝早有准备;可若他们高举复辟大旗,天下总有人会支持他,这下局面便又稍稍往樊家倾斜了过去。
思及此,席向晚叹了口气,“我该将玉印毁了的。”
“樊家拿不到它。”宁端道,“他们在岭南自身难保,汴京不是樊旭海如今还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席向晚将两张透露了太多惊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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