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有的想法。
我记得北京的幸存者营地迁徙那次,我们找到了疑似携带三层陷落区变异基因的实验胚胎,当时我好像是这样说的。
“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做。”
后来欧文追上我,对我说:“你不是要做恶人,你只是在糟糕和更糟糕中做出了选择,我知道你是在保护他们。”
那一刻,我居然有一种鼻酸的感觉。
欧文的第一个对我说这些话的人。
八号死亡之前也是这样。
樊衍向来感情用事,这是我不喜欢的,所以当他对我吼出“你是在杀人”的时候,我毫不意外,也不怪他。
那时候,我已经会尝试着对欧文倾诉,回到一层后,我告诉他我的决定,八号必须死,樊衍的所有基因同体都必须死。
欧文没有责怪我,而是上前抱住了我:“你这个人,总是什么都自己扛。我能想象,如果老大的基因同体不死,那么就没人能阻止地球意识,到时候死的人何止三个,所有平行时空的人都会死,在那种情况之下,就算给他们存活的机会,他们也无法背负着良心的谴责继续活下去。但是你这样一次又一次救他们,保护他们的时候,你要清楚,他们是你的同伴,是平凡人,他们不是你。他们不会逼迫自己把这假想成一场实验,所有实验后果都由自己来承担,只有你有这种能力。”
欧文把我从他怀里拉起来,看着我的眼睛说:“下次再遇上这种情况,你可以试着推算他们的心理数值变化,预测他们的反应,然后用成功率高的方法,去向他们解释,让他们明白。”
老师是教我知识的人,彼岸是懂我在想什么的人。
只有欧文,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教我这样做的人。
对我来说,他是与众不同的。
☆、番外三
樊衍最近十分困扰。
欧文那家伙自从和李笑领证之后,总是暗搓搓地在樊衍面前炫耀。
“老大,笑笑说婚礼很麻烦,你说就算不办婚礼,我是不是也该送点什么啊?”
“我决定了,我们的孩子英文名叫威廉,中文名叫李朔。”
“老大,我们要去澳洲度蜜月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樊衍很暴躁,他一个未婚人士连怎么求婚都还没想好,哪有精力来管欧文这家伙的家事?
关于怎么求婚这件事,樊衍实在没什么人可以商量,他曾经找过林无弃,但是那个不靠谱的妈妈桑,给的尽是网上直播、鲜花钻戒、财产公证书这类俗不可耐的建议。
樊衍觉得更头疼了。
他和彼岸已经一起生活了六年,在这六年里,彼岸从来没有向他要求过什么,反而一直在付出。
最初的一年,经济完全崩溃,北京城回到了以物易物的原始社会,已经全部集结的近二十万幸存者夜晚只能生活在黑暗中,更没有有效能源来恢复生产。
于是,樊衍带着李笑最新研发的高能发电机忙全北京供电的事情,彼岸亲自拿着方案去找陆建国,陪樊衍一起带人清理空地建造工厂,整天忙能用系统调试和扩大生产的事情。
后来,樊衍想着他们需要自己的房子,就招募幸存者帮他盖房,结果彼岸知道了,自己带着孩子跑到刚刚打好地基的工地上去抬沙抱砖,最终还是樊衍求着李笑给彼岸派了组织的任务,才把彼岸拉回来。
再后来,樊愿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那时候全北京都在提倡重铸教育体系,很多初高中都已经建校招生,但是因为存活下来的婴幼儿寥寥无几,整个北京城找不到一家幼儿园。于是彼岸自己熬夜研究幼儿教育,自己在家磕磕绊绊地给樊愿上课。
樊衍说过要守护这个人,他也一直在这么做,但是他还是觉得让彼岸承担了太多东西,亏欠了她太多。
现在,小东西都已经顺利上小学了,政府那帮家伙终于想起来要重建民政系统,这才有了地方可以登记结婚。
樊衍一直都知道,彼岸很期待像普通女子一样,可以有一场浪漫的求婚,一场众人见证的唯美婚礼,她可以头戴白纱,在世人面前亲吻她的新郎。
这话彼岸只提过一次,她从没有参加过婚礼,对婚礼的向往,都来自于她的父亲对自己婚礼的回忆。
但是樊衍记住了。
半夜,彼岸从睡梦中醒来,发现樊衍身上有异常的能量波动,她知道,那个人正在梦中和樊衍交谈,但是现在那个人已经对他们没有任何恶意,甚至参与到了他们的生活之中。
这样的情景,彼岸半夜醒来经常遇到,她习以为常地为樊衍拉了拉被子,重新回到睡梦中。
而在樊衍的梦境之中,那个人幻化成彼岸的样子,站在樊衍面前。
樊衍不舒服地说:“跟你说了多少次,你随便套哪副皮囊都没有关系,但是不要假装彼岸,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彼岸”觉得无趣,撇了撇嘴,问道:“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樊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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