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孟止将我的病气带回了你们屋子,这才让你也染了病。”
辛回讪讪笑了笑,不敢说是因为她这两日忧思太重,前天夜里又吹了些风,一阵喧闹过后,秦素抱着古琴进了学堂,学堂霎时安静了下来。
秦素的模样瞧着有些憔悴,比往日更苍白了一些,弱柳扶风的身姿,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一般。秦素同往常一样,先讲了乐理,又教授弹琴技艺,嗓音依旧轻柔缓缓,琴音依旧灵动清越,而辛回也如往常一样,时刻警戒这她与孟止两人。
那日虽孟止解释了去向,但辛回也确实亲眼见到秦素叫住他,两人说了话的,辛回难免很是介怀。
正忿忿不平的辛回,下了学时又听见秦素又叫住了孟止。这回辛回依旧只有很是不情愿地离开了,回了学舍,辛回越想越气,孟止既然还有婚约在身,便不该再拈花惹草,气得急了,早忘了当初入东林书院的初衷。
在学舍里闷了一会儿,辛回偏头想了想,得提醒提醒孟止他是有未婚妻的,索性拿出纸笔,伏在案前开始奋笔疾书。
孟止回到学舍时,看见的便是辛回伏在案前勤奋刻苦的模样,凑过去一看,却发现她只是在默诗。辛回也不急着和孟止说话,待写完后,拿起来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然后一边拿给孟止看,一边说道,
“闲来无事练练字,景行兄,你看我写得如何?”
孟止拿过来认真看了起来,字倒是不错,就是这诗句好像有些不对。
辛回整整写了两页纸,第一首是杜牧的《泊秦淮》: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一枝红杏出墙来,隔江犹唱后庭花。
第二首是刘禹锡的《乌衣巷》: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一枝红杏出墙来,飞入寻常百姓家。
然后是杜甫的《江南风李龟年》: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一枝红杏出墙来,落花时节又逢君。
之后一如前面,总也绕不开那句“一枝红杏出墙来”,孟止也没有指出来,只是像没看见一般,一派从容地捧着字句看,辛回在一旁记得挠头,试着引导,
“景行兄,我写的可是有不对的地方?”
见孟止不说话,辛回又马上接过自己的话,说道,
“哎呀,看我这记性,这《泊秦淮》里就有一句默错了的,‘一枝红杏出墙来’这句错了,”然后看了看孟止,继续自导自演道,“果然,一枝红杏出墙来是要不得的,景行兄,你说对不对?”
孟止终于放下了宣纸,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道,
“嗯,确实是不对,只是敏生首首都错了这一句,看来是真喜欢这一句。”
辛回连忙摇头摆手道,
“不不不,我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孟止终究没忍住,弯了嘴角,抬手轻轻拍了拍辛回的脑袋,然后不怀好意地问道,
“想不想知道秦夫子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辛回睁大了眼睛,看着孟止狐疑道,
“我你会告诉我?”
孟止顺势坐在辛回旁边的椅子上,好整以暇道,
“自然,你若问我,我便会答。”
辛回立即调整好语气和姿势,小心翼翼问道,
“那秦夫子到底为什么找你?”
“因为”说到这里,孟止故意拉长声音停顿了下来,见辛回急切的小模样,才好心情地继续道,
“自然是因为谢昀。”
辛回皱眉,迷茫问道,
“此事与子衡兄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本就是他的干系,儿女情长,你说是什么关系?”
辛回:?!这跟剧本不一样啊喂!
“秦夫子和子衡兄?你莫不是诓我了吧?”
孟止屈指敲了敲辛回的脑袋,无奈笑道,
“诓你做甚,只是子衡向来是有主意的,他恐于秦夫子的身份,当年秦夫子父亲还在朝时,便与谢家伯父不对盘,秦夫子注定与子衡有缘无分了,这几日子衡明着暗着避开秦夫子,因着这样,她才想着让我给子衡带封信。”
辛回见孟止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虽不敢尽信,但转而一想,孟止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可是命格上分明没谢昀什么事,就算生了自己这个变数,命格也不该变的这么多才是。
本着刨根究底的精神,辛回傍晚时,偷偷去找了谢昀,谢昀只是苦笑道,
“唉,我们终究是没有缘分,说起来,这都怪孟景行那厮,当日夫子命他下山置办些笔墨,他却推了我去买,不然我也遇不上她,自然也不会生了怜悯心将她带回书院来,世事无常罢了。”
辛回听完谢昀的话之后,有些发愣,原本那日该去山下置办笔墨的孟止,却和山长出现在了暗香阁,抓了自己和方绥的包,果真,命格已经改变了么?
自从辛回知道了孟止的命格已经改变之后,反而有些不安,而孟止却还是每日如常地和辛回相处,只是方绥知道秦素喜欢谢昀后,很是颓靡了几日,不过几日后,他便又拿出他那本自编自撰的追妻秘籍,开始花式求爱之旅。
而那之后,谢昀也同秦素把话讲开了,秦素是个果决的女子,如前世对孟止那般,她也渐渐不再念着谢昀,至少表面上看着她已经放开了。
其实秦素也是一个可怜人,只是希望这一世,不要落得如前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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