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不在乎经过他面前,率先往露天宴饮的地方而去。
以往晏无咎来这里会选择清静的雅间,或者只为几个人准备的独立庭院。这种对所有人同时开放的舞台,太过热闹嘈杂了。
但今日不同,晏无咎不是来享乐的,怎么让这和尚难受不舒服,他就要怎么来。
台上热烈的胡旋舞正酣,舞姬妖娆的腰肢不断扭动转圈,如同盛大的鲜花怒放,台下不断发出叫好打赏的声音。
好不容易一舞结束,紧接着是铁马冰河一般激烈的琵琶曲……所有一切,都在一刻不停调动起台下客人们的热情。
炙肉的香味和醇酒的微醺融合,在应接不暇的美色加持下,如同一双高明的琴师的手,不断在拨动所有人的心弦,让人沉静迷失在欢愉享乐里,遗忘时间和自己,仿佛可以永享这宴饮快活。
晏无咎靠在椅背上,脸上还带着一点似笑非笑的痕迹。
满桌的美人,或斟酒或逗趣或弹唱,都是被他安排的冲着焚莲去的。他自己身边只有两个恬然安静的,除了斟酒布菜,并不做任何逾越。
晏无咎的眼睫垂敛,并不管对面的焚莲如何,按照他自己的心意不紧不慢饮着酒。
每当这个时候,即便是带着几分笑意,晏无咎也总是给人一种心灰意懒似得漫不经心。没有什么不快活,却也没有什么能让他更快活些,好像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比任何人都清醒。
焚莲面前的酒杯一直是满的,他并没有喝,碗里的肉他更没有吃。
事实上,茹素久了,五感会敏锐一些。旁人嗅到的肉香味,于他而言只觉得腥得难受,根本不存在被诱惑而破戒一说。
若不是晏无咎在这里,脸色隐隐苍白的焚莲,几乎忍不住不断泛上的难受就要离席。
晏无咎抬眸,唇角轻扬,举起手中酒樽朝向焚莲,眼里一点笑意暖柔:“她们敬的酒大师不喝,我的也不愿喝吗?莫非大师还在怪无咎当日失礼无状?”
焚莲静静地看着他,喉结微微动了动,右手端起身旁的艳丽女子递来的酒樽。
晏无咎唇边的弧度便深了些,手里的酒樽把玩似得轻晃微转,虚虚朝焚莲一倾,并没有碰杯就兀自傲慢地转回他自己的唇边。
一边喝,含笑无害的眼眸一边看向焚莲,像是无声的询问催促。
普通的敬酒,却被他喝出了交杯酒似得旖旎引人。
便是穿肠毒·药,也让人想尝尝看这滋味究竟如何。
焚莲手中的酒樽便也移到嘴边,酒水刚一沾唇,却突然顿住了。
他闻到了淡淡的脂粉,还有某种让男人气血失控的药物的味道。
焚莲的眼神和脸色立刻就变了,凌厉地射向晏无咎。
作者有话要说:啾啾:看我干什么?我是无辜的,我干嘛给你下那种药?当我跟你一样傻……
第8章
焚莲打从一开始找到晏无咎,就想带他离开,他当然不会喜欢晏无咎在这种场合出没。
可是,焚莲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晏无咎一对他笑,他就只想满足他纵着他了。只要他能开心就好。
焚莲也想知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晏无咎是什么样子的。上一世因为错误的开始,他们并没有好好相处过。这都是他的错。
这一次重新开始,或许可以有机会以另一种方式重新……
可是,酒里掺杂的东西,那暧昧的药物所代表的意味,突然一刀劈断了焚莲所有的侥幸和理智。只剩凌空踏错的后怕和寒意。
晏无咎看着这和尚忽然脸色难看,就像是谁给他喝了有毒的酒似得,啪的一下不但摔了他自己的杯子,掀了整张桌子,还把晏无咎喝了一半的酒也给摔了。
接着就像要吃人似得,拉着他就往外走。
晏无咎也臭着一张脸。他没想到,给焚莲喝酒是这么危险的事。不喝就不喝,他又没逼着硬灌,何必一副他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恶事似得发疯。
等出了花楼,晏无咎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他别的不在意,唯独担心焚莲真的和在晏家时候说得那样,当众打他掌心或屁股。这样丢脸,他还不如死了算了。当然,死前也要先捅这罪魁祸首一刀再说。
最终,带着和尚去喝花酒的计划,以失败告终。
不但如此,以后连晏无咎自己也别想去喝了。
因为焚莲这个秃驴,他居然卑鄙地跑去告诉他父母,说酒里加了什么龌龊药物。
这不是废话吗?那种风月场合的酒里有这种东西不是理所应当的常识?都是成年人了,居然这么纯洁无知,只能说不愧是和尚。
可是,在晏家二老眼里,晏无咎这样声名狼藉的小恶霸,也是个纯洁无知的乖宝宝呀。
一听那种东西还得了,两人直接气得手发抖。责怪晏无咎当然是不可能责怪的,但不妨碍他们听信焚莲的话,断了晏无咎的财务来源,不准他再去那种地方。
晏无咎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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