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母瞿卫红,父石康。」
瞿卫红又是一阵无法言喻的苦笑,9月16日,她十八岁的生日,9月16日,
女儿石香兰出生的日子,她的目光黯淡了,转身,向外面走去,才刚生产完的她,
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折腾,才搞了一个弯就体力不支晕倒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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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从天际倾洒下来,长长的照在正从远处乡路赶来的一辆马车上。
车上懒散的半卧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草帽斜斜的盖在脸上,几个油皮纸
包堆在脑袋底下当枕头。
傍晚的天上飞着红色的蜻蜓,有的落在浅草尖上,有的从水面飞掠。村里的
小河倒映着金色的波粼,安静的流淌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过了桥,沿着小路在一
棵老槐树前停住了。
在合作农场门口的老槐树下,年轻男人远远的望着农场的方向,眼神里似有
几分着急。晚上阴云稍散,星芒三三两两的分布在苍穹上,高悬天际,月光暗淡
的泼洒在弯弯的小路上。
蓦地,一个朦胧窈窕的身影由远及近最后来到大槐树前。瞿卫红低着头,一
声不吭地站在孙迪傅旁边。孙迪傅看到她,满脸喜色地拉着瞿卫红的小手就往农
场外的小山上走。
二人一路无语的沿着山路往上走,穿过了一片榆树林,再往前走就是一处宽
阔的山头,就在此时,二人身后的榆树林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在寂静的夜晚显
得那幺突兀刺耳。
「谁……谁在那儿?」
孙迪傅迈出去的脚僵硬的一顿,后背倏地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一张原本黝黑
的脸,霎时变的苍白起来。瞿卫红也停下了脚步,她的心跳声在胸膛回荡,紧攥
着孙迪傅的手掌心,腿也有些哆嗦起来。这笑声就在不远处的地方飘荡,尖厉,
猖獗,是那幺的突兀刺耳,让人不寒而栗。
「卫红,你别害怕,别害怕,有我在呢,有我保护你呢……」
听到孙迪傅憨厚的声音,感受着孙迪傅坚实的臂膀,瞿卫红长叹一声,闭上
了眼睛,回想起自己与孙迪傅从相识到相爱的一幕幕,顿悟就算今天死到这里,
也是和情郎一起离开这苦难的人间,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一年多以前,心身俱瘁的瞿卫红来到了这里,f市c县v镇国营合作农场,
这是她与石康父亲的约定,女儿石香兰就在这个镇子里,被石家的一个乡下亲戚
抚养,这是她为了能与女儿相见唯一的选择。
石康的父亲还算是说话算数,尽管她已不在文工团工作,但仍以让人自己的
名义每个月往家里寄钱去,她的家书也是写两封,封的收信人是蒋梅,信封
里装着第二封信,蒋梅再把第二封寄信人地址是文工团大院的信以自己的名义寄
给母亲。
试想,一个年轻美貌,胸前如此伟大的少女来到穷乡僻壤的知青农场会发生
什幺?自然是追求者层出不穷,使尽花样想同她一亲芳泽,而剩下那些无法回城
的女知青们更是也会对这个不速之客议论猜测,甚至是恶意中伤,她们有说瞿卫
红是来不正经的脏女人,还有人说瞿卫红是被丈夫抛弃的小老婆,更有人言之凿
凿的说瞿卫红是市里某个领导的私生女,给人家老婆发现了下放到这里的……
那时候,她的心已经死了,无论是在背后议论她的女工,还是层出不穷的追
求者,她都一点也不在乎,她只想为了父母,为了女儿在这里隐姓埋名的工作挣
钱,只期有朝一日能带女儿回到家乡。
所以她用劳动代替了一切,娇小的身躯迸发出无尽的力量,在田地里从白天
干到晚上,回寝室倒床就睡,她不再读书,她不再唱歌,她不再跳舞,唯一的乐
趣就是每周放假探望女儿的短暂时光。
然而,孙迪傅的出现再次改变了瞿卫红的生活,或者说是打开了她紧闭的心
房。与石康的爱情无疾而终后,瞿卫红从没想到过自己这辈子还能再爱上第二个
男人,她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天。
那天是1978年的除夕之夜,她之前就脱口巡演告知母亲不回家过年了,未婚
先孕又被人抛弃,她哪里还有脸回家探亲呢?
那天晚上小镇的露天广场很是热闹,电影胶卷、放映机和放映员都是农场的
负责人孙政委找来的,几乎整个镇子的人都来了,不少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但
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电影幕布上放映的电影。
电影放映结束后,一张张桌椅从农场的仓库里搬到了广场上,然后一大盆一
大盆热乎乎的烧菜一大盘一大盘的冷菜端到了桌子上,整个广场饭菜飘香,农场
的除夕会餐就在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下开始了。
瞿卫红听同寝的姐姐说,其实这个合作农场这些作为知青点,从文化大革命
结束后就已经走了不少人,又传说国家要停止实施下乡政策,届时所有知青都可
以想办法回城了,因此孙政委和李场长才用这样的办法笼络人心,希望能留住些
工人。
孙政委和李场长先后讲话,孙政委拿起话筒文邹邹地像是中央领导的新年献
词,直讲得意气奋发慷慨激昂,最后还深深地鞠了一躬给大家拜年,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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