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捏捏了眉心以求舍去脑间轻微的疼痛。她隐约觉得双臂有些微凉,一瞧原是那头的窗户正敞得大开。她欲要上前关上那窗户,刚下床一个脚踩不稳险些趴到在地上。
秦凤良扶正了身子,缓着步子走近窗前。窗沿边上放着一块紫色的娟帕,微风吹拂着一角。那藏于娟帕内的东西裸/露在空气中,一瞬间她的神色有些哀伤。
血玉簪子!难道薛勾人也正处在贺已皇宫?
秦凤良顾不得思考,拿起簪子随意梳洗一番草草离开屋子,想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找找薛勾。这个失踪了一个月的姑娘,让她日思夜想的姑娘。
秦凤良揣着簪子,兜兜转转了许久。最后薛勾是没有找到,自己却迷失在这座皇宫,一时间找不到回去的路。
脚走得有些酸疼,她择了一处花园中的亭子坐下休息。亭内另坐着两名宫女,正一头整理着篮子中的棉线团子,一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两名宫人未曾见过秦凤良,以为是新来的宫人也便只是抬头瞧了一眼后,仍是自顾自的二人说趣。
秦凤良一人靠在侧边的亭柱旁,涂个暂时的落脚歇息之地。中间围坐在石凳上的宫女一刻不停地说笑,叽叽歪歪地听人有些心烦。她无奈地睁开双眼,正起身准备离去。其中的黄衣宫女突然提到关于方欢源的怪事,秦凤良心生好奇便在一旁继续偷听着。
“我今早见到李公公说的那位关在‘暮雪殿’的姑娘了”
“怎么样?好看吗?”
“跟楠石/国的音华公主比,哪个更好看?”
另一位红衣宫女好奇地凑上前,抵了抵黄衣宫女的肩膀。只见那黄衣宫女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生得跟个纸片人一样,脸色白的哟一点气色也没有。最可怜的是还瞎了一只眼睛”
红衣宫女一听,同样流露出惋惜的神色。但转头一想又像想起了些什么,放低了声音说道。
“我听送饭的兰夏说那姑娘不是天生就瞎了一只眼睛,而是被大皇子殿下给活活剜去的,还是只恨罕见的蓝眼”
“嘘!小声点”
宫女看了一眼秦凤良,提起篮子一前一后地小步走出了亭子。方才红衣宫女即便是放轻的嗓音,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这世上‘异瞳’‘蓝眼’除了薛勾,还会有谁!
秦凤良一路问着宫人‘暮雪殿’怎么走,问了几个大都是面色慌张地摇摇头说‘不清楚’。到后来还是凭她自个儿盲人摸象似得乱走一气,绕了几个圈才找到写有‘暮雪殿’三字的宫殿。
她远远望去,宫殿前站立着两名凶神恶煞的护卫军。此次来贺已,她的身份是和亲大司官,不宜多生其他事端。秦凤良只好等着护卫军的换班,她一直躲在外头躲了三个时辰才等到这换班的片刻间隙,她快步地走到这暮雪殿里头。
秦凤良进屋时,薛勾正在拿着纸笔像是在练字。秦凤良站在远处,远远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薛勾”
握着笔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看了眼秦凤良。薛勾还是冲她做出那个生疏地点头,又接着习字。
她的眼睛果然是没了。
秦凤良走到薛勾的跟前,掏出怀中的血玉簪子递了上去。薛勾自然是懂得她的意思。
“将军难道忘了薛勾说过不喜欠人人情。簪子还是请将军收回吧”
“你是我心上之人,而且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既然将军说喜欢薛勾,那可否恳请将军带薛勾逃离贺已?”
薛勾完成纸上‘梦’字的最后一笔后,抬起头望着秦凤良。虽只有被她一只视线注视,秦凤良仍是感到有些震撼,那份藏于眼下渴望逃离的决心与期盼。然而她不能带薛勾离开贺已,她是楠石的将军,永远都无法做出任何一件背叛楠石的事情。
薛勾见秦凤良许久没有说话,这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她低下头,手中笔继续习着接下来的‘别’字。
“将军请回吧,轮班的护卫军快到了”
薛勾的逐客令让她感到羞愧,秦凤良只好收回簪子,赶在护卫军来之前离开。在离开‘暮雪殿’时,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对不起’。这说给薛勾听,亦是说给秦凤良她自己听。
和亲大典当日,整个皇宫都是一片喜庆。皇宫到处都挂满了红色灯笼,地上四处散着五颜六色的小碎纸,就连一向淡色的嬷嬷们也换上了艳丽色的衣衫以沾沾喜气。
按照贺已的习俗,皇子跟皇妃先是要去向天台行祭天大礼,后是来这合欢殿上对着长辈行叩拜之礼。再是走皇宫所有的‘长巷’,寓意长相厮守之意。最后才是入座这合欢殿前的酒席。
一来二去地礼节都走了一遍后,入座时天色已是渐黑。殿外的圆形高台上突然走出几个伶人,奏起一段欢快的曲子,拉开了酒席的序幕。
就坐的宾客一边观赏歌舞,一边喝着杯中的烈酒。即便是在深秋夜,心也是热得一阵阵。
秦凤良今夜的酒杯就未曾空过,她已闷头喝了三小坛子酒。这根本不是在喝酒,而是在灌酒。
“秦将军真是好酒量,不愧为女中豪杰!”
高重苏提着一个酒壶,走到方欢源的跟前,将他手中空杯填满。
“之前殿下不是说要送曲与一份大礼?现在可否透露一些给重苏?”
只见方欢源笑着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尔后坐回主位。方欢源挥了挥袖子,圆台上的歌姬停止吟诵纷纷弯腰退下。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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