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雨在离人宮闭关悟剑多年,却不知道南火梵音寺的五祖大师为了平息这场纷争,竟然选择在道门灵山下坐化,长剑不由微微一颤,道:“五祖大师大仁大义,让人敬佩,但谁来平我百年来受的苦楚?今日我定要让这贱人不得善终!和尚,你既然要帮她,就出手吧!”
厄远道:“太后心思玲珑,但是却常剑走偏锋,喜欢邪门歪道,这些年犹是如此。她的小般若神掌威力不凡,却不是你的敌手。但要是真打起来,却恐怕会是两败俱伤。”
剑仙姑冷眉一竖:“你是说我百年悟剑,却还不是她的敌手?”
厄远上前两步,来到江风雨面前,枯朽树木般的手指缓缓伸出,指向道门剑仙姑的胸口。江风雨长剑一转,逼开厄远,叱道:“未曾想到南火梵音寺的大和尚却是个淫僧!”
厄远一生都是童子之身,入佛之人从未想过男女之事,不由微微尴尬,忙道:“方才你与太后在殿外打斗,曾被她触及胸口,你不妨看看有何异常。”
江风雨一惊,才发觉胸口酥麻,真元运转渐渐变得缓慢,再细细一看,道袍上有三枚银针,细如断发,透着暗光,原来连云月方才趁贴身之机,在江风雨胸口刺了三针,谁能想到连云月真元汇聚的双掌下竟还藏着毒针。
连云月冷哼道:“师兄果然好眼力,不枉小妹费劲心机把您从寺里请出来,还真是帮了我大忙。”
厄远道:“太后,原本就是你有错在先,如今江施主着了你的道,不如把解药给江施主,就此了结这段孽缘如何。”
江风雨捂着胸口,只觉得体内一丝丝凉意蔓延,毒气竟然已经缓缓蔓延开来。她一生悟剑,以剑明心,从未想过暗箭伤人的把戏,却不想连云月招招暗藏杀机,下手如此阴毒。
连云月方才见江风雨剑气凌人,还以为自己的毒针未能刺中,此时见江风雨脸色煞白,得意道:“这可是九死蜈蚣的毒液,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听闻江姑娘要来做客,特意好好准备了一番。”
厄远道:“师妹,把解药拿出来,如此卑劣做法,就算是师父见到了也会不喜的!”
连云月听到师妹二字,微微一愣。厄远入宫后一直尊称她太后,从未叫过她一声师妹,其中的生疏之意颇为明显,现在情急下叫了声师妹,连云月不由心中震动,怒道:“连你也偏袒这个贱人,你们都偏袒这个贱人,我偏不给解药,看着她中毒归天。实话告诉你,这九死蜈蚣毒能让人九死九生,又叫做九轮回,每一次都让你心肝俱裂,生不如死,如此反复九次才叫你真的下去见阎王!”
“你……为何要如此歹毒。江施主被你害的遁入离人宮悟剑百年,不问世事,现在你又要这么折磨她。还不快把解药交出来,替江施主解了毒气,诚心认错,方能了断恩仇!师妹,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厄远听到这九死蜈蚣毒如此狠烈,心中一方古镜般平静的真元大海终于微微起了波澜,身后厄劫等人也霍然起身,合上道:“太后,交出解药,了断恩仇。”
连云月满脸怒意,娇眉紧皱,恼道:“我可没有解药,这九死蜈蚣生来雌雄同体,两头毒液相生相克,解药就是毒药。这贱人身上中的是雌毒,需要雄虫头上的毒液才能解去。”
厄远道:“你抓了九死蜈蚣,定然有雌雄两头都落入你手,如今雄虫毒液在何处?”
连云月掩嘴一笑:“可真不凑巧,前不久为了教训一个道门不听话的小道士,我把雄虫毒给用了。”
“这……如何是好?”厄远额头不由微微冒汗,要是道门掌教姐姐死于连云月之手,佛道两门的从此永无宁日。上一次五祖大师为了化解佛道两门的怨仇,在灵山下坐地化佛,这一次却不知该如何解决。
江风云脸色煞白,体内真元缓缓流逝,右手用剑支撑着,随时要倒下去的模样。
连云月眼珠一转,又笑道:“我想到个能解毒的法子。”
厄远问道:“是什么法子?”
连云月眼眸子闪着异光:“只要让她吸食那个小道士身上的血,不就能让雌雄两毒相克而解了吗?”
江风雨骂道:“这种害人性命的事,只有你做得出来。我宁可毒发身亡,也不会去害了那个小道士的性命。”
厄远五僧闻言,也俱是合十低颂我佛慈悲,这种阴毒的事光是听起来就够耸人的了。
连云月笑而不语,拍拍手,殿外缓缓走来一个侍卫来,他神色不定的进了殿内,疑惑地看着殿内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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