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至哈哈一笑:“那也得问问郑行长愿不愿意啊是不是?”
程家逸一只手摩挲着紫砂的茶杯,淡淡地笑了笑:“我有女朋友的。”
他看了看那些有些吃惊的美女们,一双墨黑的眸子亮了亮:“未婚妻今天有些不舒服,所以没来,让大家误会了。”
大家哦了一声,皆有些叹息的坐回去。
乔至夹了一只麻辣龙虾放在自己女伴的盘子里:“多吃点,菜不合胃口吗?”
女伴抬头一笑:“没有,都是我爱吃的。”
乔至笑了笑:“那就多吃点。”
程家逸微微起身:“你们喝着,我吃去抽烟。”
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一个凸出来的白铁卷花阳台,种了几盆小花,迎着夜风微微摇摆,他靠在栏杆上,仰头看遥远的夜空,今晚的夜色分外的迷人,漫天的星星让人眼花缭乱,他多久没看到这样的景色了?好久好久。
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身后有女声渐渐传入耳朵:“切,她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年纪那么大,真不知道乔总看上她什么了。”
“这怎么好说,这种女人啊,听说在床上可是……”
“哈哈哈。”
他回过头,见是宴席上的那几个年轻女伴从洗手间出来。
该回去了,他垂下眼捻灭烟头也走进去,却绕来绕去有些晕,长长的走廊铺着极厚的地毯,踩上去绵软无声,按着记忆推门进去,却是一间壁球室,白晃晃的灯光打下来,他有些怔仲。
转身想要出去,却不料门从外面推开,一个人站在那里,带着微微的讶异。
看来也是一个迷路的。
四周安静的不可思议,他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咚咚似鼓的心跳,和对方微微的喘息。
就这样相视而立。
壁球室西墙是隔开的落地窗,银灰色的窗帘被夜风吹的上下起伏,门咣当一声关上,磨砂的玻璃门,隔音极好。
他双手抄进口袋,慢慢靠在墙上,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灿烂:“好久不见,白陌,你好么?”
白陌站在那里,看着对面这个男人,芝兰玉树,三年的时光将他打磨得完美,找不到一丝缺陷,笑容无懈可击,却看不到眼里的笑意,他穿着做工美的西装,俊美无双,好像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穿西装,这个程家逸,早已不是她记忆力的那个冲动霸道的少年,他迅速地从一株小白杨成长为了一棵参天大树。
沉稳,内敛,危险。
她稳了稳心神冲他也笑了笑:“挺好的,你呢?”
程家逸耸耸肩,逼近她:“我很好。”他高出她那么多,似笑非笑地俯视着她:“好的不能再好。”
白陌垂下眼睛:“那就好。”她唇角的那个梨涡依旧深深陷下,仿佛盛满了蜜。
程家逸伸出一只手撑在门上,将白陌困在怀里:“好什么?我过的好不好,和你有关系吗?”
他的声音冷得像深渊里的寒冰,不带一丝感情。
他的眼睛似乎含着万把利箭,嗖嗖地放出来,要将白陌刺穿。
风有些冷,人也有些冷。
门外闪过一个人影,程家逸迅速收回手,乔至已经推门进来,看到白陌便笑了:“我就知道你是迷路了,哟,家逸,你也在?”
程家逸淡淡一笑:“我和嫂子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斜睨了白陌一眼,嘴角有挑衅的微笑。
乔至却因为这一声嫂子而心情大好,揽着白陌向他介绍:“我都喝晕了,刚才也没仔细介绍,这是白陌,小白,这是家逸,刚从国外回来的青年才俊,怎么样,我这弟弟不错吧?”
白陌嗯了一声,拽了拽乔至的袖子:“咱们回去吧,一会儿大家该说了。”
乔至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好,一会儿你可得帮我挡挡酒,再喝我真不行了。”
出了门,白陌慢慢的拂掉乔至的手:“你醉了。”
乔至攥紧了自己被白陌拂掉的手,轻轻一笑:“可不是我醉了,不然我也不敢揽着你,刚才家逸那声嫂子喊得我真是高兴,一高兴可不就醉了,小白,我们结婚吧。”
乔至停住脚,扳住她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白陌扭脸,嘴角似乎有无奈的嘲讽:“你这是何苦。”
乔至笑了笑:“苦么,我觉得很甜啊。”
白陌抬手握住他的胳膊:“乔总,你是个聪明人,我们这种关系谈结婚,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乔至看着她,眼神慢慢变的深沉,他也扬起嘴角笑了笑:“可不是,太可笑了。”
散场时已近午夜,郑行长被程家逸哄得心花怒放,搂着自己的女伴一个劲凑上去蹭芳泽,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程家逸看着郑行长越来越迷蒙的双眼,知道这个事情基本已经搞定了。
哼,他冷笑道,这就是现在的生存之道。乔至喝得也有些多,手一直牵着白陌,一松不松,上车时还不忘让白陌和他一起坐后座上,程家逸啪的一下关上车门,将身子探近摇下的车窗:“嫂子,乔哥就拜托你了。”
他说得恳切,白陌坐在车里整个身形都隐在暗处,只瞧见一双纤细莹白的手扶着乔至的肩膀,圆润的指甲闪着珍珠白的光芒,有低低的声音传来:“好。”
他站在车外,似乎长舒了一口气:“有嫂子在,我就放心了。”
“叫我白陌吧。”车窗缓缓摇上,有声音淡淡地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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