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叶,随风浮动,一层清幽的香铺泻下来。嬴妲艰难地往上走几步,到萧弋舟跟前,目光呆呆地望着他,“公子答应了?”
她的模样看起来,仿佛只要他说另一个是,便是背叛了她。
萧弋舟冷笑起来,他何惧背叛她,背叛卞朝,当年她与父兄沆瀣一气,撺掇他入宫求婚,又将他从云端打落地狱,这高高在上的公主,恐怕正心满意足地看着他,犹如丧家之犬,惊魂未定地被拖出宫闱。他有什么报复不能施在她身上的。
“是,又如何?”
嬴妲果真便如她所料地,眼波里迅速聚起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用一种既失望又委屈的眸光凝视着他,面庞如褪了血色般,她抬手揉了下眼睛,又不死心地问:“公子要为陈湛做事?”
“是又如何?”
嬴妲小声道:“我很失望。”
萧弋舟冷笑了一声,“我不能让你失望?”
他难道要照着她的期待而活?这真是荒唐透顶!被嬴妲水漉漉的眼眸痴痴凝视着,他又没来由心头一阵烦躁,仿佛自己真做了十恶不赦之事,为此而遭到良心谴责。
他恼火地走下来,越过嬴妲便离去。
嬴妲慢慢地跟上来,萧弋舟走得不快,察觉到身后传来微弱轻盈的脚步声,便不自知地,走得更慢了,慢到被嬴妲追上,她小胳膊小腿的,一下便跟上来,两只手抱住了他的手臂。
“公子,你不能这样对我。”
萧弋舟真嘴角一抽,“我对你哪样?”
他实在也不明白嬴妲,这会儿追上来亲昵地抱着他的小臂,算是怎么回事?
他侧目,脸微微俯低,嬴妲垂着浓密的睫羽,小声道:“公子,你不能为了惩罚我,便答应与陈湛勾结,他实在不是什么好人,他会害你!”
他怔忡了一瞬,万没想到嬴妲如此说,她又垂着脑袋长舒了一口气,“公子是西绥世子,原也不低于人,将来拥踞西绥,也是一方霸主……”
说着说着,嬴妲自己都愣住了,是啊,萧弋舟不是冲动不计代价的人,他既然是西绥世子,又怎么会一时冲动为了她跟陈湛勾结?
她果然是太飘飘然,果然是如萧弋舟所说“自视甚高”,脸颊一红,窘迫地撒开了萧弋舟的手臂,赧然无措地绞紧了手指。
萧弋舟却笑了,“你这口气,好像是担忧我?”说着,果真他又沉声道:“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嬴妲更窘,“我、我想岔了……”
她转身欲逃,却被萧弋舟一把抓住手腕,他冷勾勾的眼神盯着她,似笑而非笑,讥诮地道:“我惩罚你,为何要依附陈湛,我有百种千种法子,让你趴在地上求饶。”
嬴妲脸红地想,不用百种千种,她也能在床榻上向他求饶。可惜他不用。
萧弋舟松开他,“晚膳端到房里来。”
他交代完便大步离去。
嬴妲在原地,脸热地揉着手腕想到,依照萧弋舟的脾气,陈湛的封官于他而言无异于羞辱,他即便受了,也是谋定后动,自然有计较的,再者东方先生,还有他手底下的暗卫军队,都不会容许世子屈服新朝王权。
只要,他不站在嬴家对立面,她就不必为难了……
这些时日嬴妲与四名美婢在一堆用膳,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习惯,当她拿着饭菜要到萧弋舟屋里时,四名美婢嘴上不说,心里却在暗暗发笑,嬴妲脸热地取了两菜一汤便走了。
她发觉萧弋舟似不喜有光,寝房内长长黯淡,只有一丝飘摇火烛的影子,她进门时,萧弋舟正抚弄琴弦,她还不曾见过萧弋舟抚琴,他正调音,听到声音,也不抬头,“饭菜放下,关门。”
嬴妲依言照做。
等门闩插上时,萧弋舟抬眸,问了一句:“用晚膳了么?”
“没。”嬴妲小声道。
萧弋舟起身,从琴台后走出来,“一道用。”
嬴妲便坐到了萧弋舟对面,摆上碗筷,萧弋舟似乎没有食欲,让她先动筷,嬴妲听话地咬了一口辣白菜,滋味不错,烟绿和蔚云都是烧菜行家里手,白菜萝卜也能做出花来,她还想,以后问她们请教,做给别人吃啊。
想想便脸红。
可也就在这时,她忽然想到,萧弋舟即便食欲不振,也不该让她一个卑贱婢女先动筷才是,他……
“公子,难道你怀疑我下毒……”
嬴妲脸色垮着,委屈望着他。
萧弋舟手里揉着两颗黑玉,闻言一顿,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信不过你。”
果然如此,嬴妲如被箭矢扎中,震惊之下,眼眶红红地垂眸,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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