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一大口辣白菜送到嘴里,忽然如同嚼蜡般,索然无味了。
萧弋舟蹙眉。
他何曾有过此意,不过是这个女人多心罢了,分明是她怀疑他,还有脸委屈了。
他也拿起来碗筷,开始用膳。
院中花枝断折,清脆一声,阴云天气,暮光里残云翻滚如浪,似有隐隐携着风暴的暗流正缓慢涌动,秋风飒飒起来……
☆、第10章 擦拭
秋季的黄昏早,暮光早早地坠入如水的夜色里。
黯然的寝房里,只有一丝烛光残晕,于白壁之上妖娆起笔,勾画出狰狞鬼影。
萧弋舟将琴弦挑好了,指腹下拨弄几下,高高低低的,余韵悠长,嬴妲以为煞是好听,她也不通音律,只是觉得难得眼前这位擅杀伐、骄矜自傲的男人肯低头弄弦,算是一件罕事,何况他专注做某一件事的时候,显得各位沉稳持重,让人有某种信赖感和莫名的心安。
她原本要收拾杯盘,被萧弋舟嘱咐了一句,不必收拾了,他抬起头注视着她那张被暗黄的晕笼罩的脸庞:“离我近些。”
嬴妲便只好放下杯盘,听话地走了过去,他的琴台边另有一张小杌子,他伸手往杌子上指了下,嬴妲坐下来,腼腆地垂下脸,“很近了。”
萧弋舟“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他右手边搁置着那柄杀人如麻的长剑,宝剑及锋而试,但从萧弋舟入平昌来,除了官海潮的那个女眼线,他还没杀过人。
他弄了两下琴弦,起先没有章法,渐次地,琴音逐渐平淡幽眇,成了一首古曲。
“跳舞会么?”
嬴妲托着香腮,专注地凝视着七弦上修长光滑、白皙如玉的手,古琴讲究以韵补声,嬴妲甚至都听不大出来这是什么曲子,娇声道:“会一点《越人歌》。”她又趁着萧弋舟断了一个音之后,曼声道:“公子,要我跳给你看么?”
“不必。”
萧弋舟微愠地想着,她不愧是玩弄暧昧的行家,知道怎么用羽毛搔痒似的话,把男人撩拨得心神荡漾。
他弃了琴,又道:“坐到我腿上来。”
嬴妲微微仰着小脸,脸颊晕红地看着他,但萧弋舟并不躲,这话也不是幻听,她咬咬唇,只好羞愤地走过去,乖乖地坐他腿上,小蛮腰被一双手臂紧搂住,跟着人被萧弋舟压入怀里。
她嘤咛娇喘,萧弋舟愈发得陇望蜀,掌心不放过她的玉兔,张口便咬住她的雪白脖颈,嬴妲吃痛,又痒又麻地,无力地推他胸口,一看到她欲拒还迎的姿态,他的眼神更幽暗了。
唇沿着她的脖颈划入她的香肩,嘬出好大一声,嬴妲羞耻得头皮发麻,脚趾头都蜷住了,她不大懂萧弋舟今晚要与她用膳,又弹琴又问她会不会跳舞,跟着将她摁在怀里轻薄是什么意思,他拨开她肩上绸衫一角之时,周遭似乎瞬间陷入了沉寂。
嬴妲想,他今晚会要了她吧。
如此也好,迟早的事。
她便不再抗拒分毫,沉沦于他给的如火攻势里。
院中忽然传来一阵摔碗的声音,嬴妲猛地一顿,只听萧弋舟勾唇笑了声“好君子”,便将嬴妲放了下来。
她从萧弋舟有劲的双腿上滑下来,衣衫不整地蜷成一团,惊恐于房门外传来闷闷的响动,萧弋舟右手压住剑鞘,左掌压住嬴妲的后脑勺,“乖乖躲着,不许出来。”
他的嗓音温柔了不少,嬴妲捧着脸颊,好奇地往琴台下躲。
秋风忽挟雷霆之势破窗而出,一道黑黪黪的身影,如雾雨雷电般登门窜入,扬手便劈开一剑,萧弋舟剑已在手,丝毫不退,正面迎接。
双刃相交,响声一个沉闷,一个轻灵,黑影如子夜里原野上矫健奔突、见首不见尾的野狼,手段凌厉,招招致命。
萧弋舟踢翻了古琴,趁势踩上琴台,剑削他右胁,黑影锋利的剑刃劈开古琴,丝线崩断,咔嚓一声,木屑纷飞,萧弋舟的剑招已逼到面门之处,黑影不得已疾步后退。
此时院中趁乱大作,到处是兵刃相交之音。
嬴妲躲在琴台下抱起了双臂——萧弋舟这厮怎么能这么坏,看模样他知晓今晚会有人来刺杀他,他还将她叫到房里来共用晚膳。
嬴妲又好奇,他今日一大早,才接了陈湛的圣旨,在新朝做官,怎么才到晚上便有人来刺杀?
应当不是陈湛,他没必要此时开罪萧家,否则萧家、夏侯家、林家同仇敌忾,同气连枝,陈湛左支右绌,便呈捉襟见肘之势了。
那么是谁?
莫非是林平伯,见萧弋舟要为陈湛兴兵讨伐他了,故而派遣暗卫率先动手?
依林家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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