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我,非把你们两个都给收拾了咯,好好僵上一两个时辰吧。”
闻於野捡了两块石头,运了内劲扔向了她们的穴道,跟著无视她们瞪大的惊恐的双目,直接就进去抱走了一叠衣服,顺走抽走了她们手边的针线包,末了还近乎孩子气地冲她们哼了一声,走也走得大摇大摆。他闹了这两出,事情後面就传到敬帝耳里,他正守在容可儿身旁,一句全不上心的话就这事给揭过去了:“他是为来可儿治病的神医,他要取什麽都由了他。”
容可儿牵住了敬帝的手,慢慢靠近他的胸膛,指尖缠卷住他几根发丝,气息虚弱地问道:“神医他能保住我们的孩儿麽?”她的柔弱,引起了敬帝不可思议的变化,他小心揽著她,眉心显了一缕疼惜,说:“会的,一定会的。明日他来看你之後,你就会一天天好起来。可儿,这都是朕疏忽,朕只当皇後是滑胎之後疯疯癫癫,没想到她会对你下毒……朕对不起你,现在,也对不起孩子。”
“嗯,我相信会好的。”容可儿深情地回道,她微微敛下了眼睫,苍白的嘴唇扬起了一分浅笑,在那值得深究的笑意里面,好似藏著不为人知的意义。陈後,莫要怪我,你的夫君都不信任你,在九泉之下,你且好好陪著你短命的孩儿吧。
敬帝吻上她的额际,闻到脂粉香气,他倏忽想起那个承欢他身下的轻佻神医,对於怀里的这个她,敬帝自然也就看不清了,只记了那人淡淡的冷冷的梅花香……至於那饥肠辘辘神医,此刻就在宁安殿的梅树下,他削了树枝穿起那只肥鸭架在火上翻烤,一边充满爱意地盯著它,一边擦著嘴角的口水,不时对旁边正拿著树枝比划的男孩大声吆喝:“不对不对,我刚刚是这样收招的吗?重新练过,这套剑路没有学好,你今天就只能吃鸭屁股!吼,气势,出招要拿出气势,不要软绵绵的,拿出吃烤鸭一样的气势!”
那加了酱料的烤鸭,那股香气飘到了关慎争的鼻尖徘徊,他一忍再忍,终於是忍无可忍……饿昏了过去。从这天起,到这个蓝衫男子死去後,他真的再也没有挨过饥饿,以至於往後几十年岁月里,他都受不了饥饿的感觉。
一声声撒娇般呼唤的慎儿,慎儿,再加之一手绝佳厨艺,这两样东西就是他往後遇见的那个美貌少年的拿手好戏,也是那少年在与他屡次交锋中总能制胜的法宝。一声慎儿,一手厨艺。这且不作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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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与敬帝初次交合那日,闻於野在收罢云雨之後有一度惊慌失措,这事有所根因,并且後果不轻。他先前曾道与关慎争知晓,他是病胎,自幼孱弱,少年向世外高人学有古怪的武功心法,攻时能轻易毁人性命,平日也能保命健体。只是,这套心法非童子之身不可学。
闻於野失身敬帝,虽说其间疼痛难忍,可与心中所想之人肌肤相亲,缠绵床榻,这成真梦境给了他两分安慰,迷迷茫茫中也尝得了巫山云雨之欢愉。色令智昏,这零星欢愉会致使他功力逐渐消损,一念差池错付他一世痴情,一时之欢断送他半生绝学,不出二月,他毕生功力只怕将散去半数。
关於这点,他在与关慎争传授课业时,颇有微词地说道:“我那师傅乃一位道士,逍遥方外从不惹凡世尘埃,他口边常道:‘乐享清贫之苦则不为俗物所惑,看破红尘则不受情爱之苦,徒儿只要将为师所说谨记在心,自不怕有差有错’我那时怕他,当然不敢有话,只是他熬成一个鹤发鸡皮的老者,当然可以永保童子身了,也不想想谁家姑娘会同他?可我呢?他也不体谅我的苦处!”他含恨咬著每个字,怒从心生便掰断了手中的竹筷,一把插进了惨死横尸於食盘上的母鸡腹里,“男女两色皆近不得,我在人世一晃三十载,fēng_liú侠客,妙手神医,竟然从未尝过女儿香!谁人不悲愤,我踏入皇宫之前竟还是一只童子鸡!”
闻於野的沈痛心情表露无遗,关慎争反应却很是冷淡,他先是慢吞吞地取了一个鸡蛋,敲裂去壳,放入碗中,筷尖夹断它成了两半,然後才总算看向了对方,缓慢道:“嗯,便宜了皇帝。”这声回应令闻於野脸色窘迫,他低咳几声,眼神挪往了别处,支支吾吾地说:“倒也不是,情爱之欢,各随所愿,也没有谁亏了谁。”此话不假,敬帝与闻於野之间无非交易一场,未有亏欠一说。
关慎争端起饭碗,他动了筷子夹起一边蛋黄,伴著香气四溢的米饭扒入口中,一面极度认真地咀嚼,一面不言不语地盯著闻於野。瞅著他这副吃鸡蛋的样子,太穷酸了,闻於野立刻皱巴了俊脸,他徒手抓起一大块鸡腿肉,去骨去皮,硬塞进关慎争的嘴巴里头:“一个蛋,至於麽?给我吃肉,吃不完不许你走!”
“……”关慎争眉头紧蹙,他只得把鸡肉往腹内吞入,在闻於野的喝令下加快进食的速度,又给灌了两碗鸡汤。饮食饭後,沐浴之前,他们给彼此备上一杯清水,在厅里起了一盏灯火。
闻於野监视著关慎争喝下一碗培元固本的苦药,将空碗端开,正色道:“慎儿,我闻家心法也不弱,虽然自来是不传外人的,但我命不久矣,我爹也无其他後人,所以传给你也无妨。”他本性不多事,然而对这孩子有怜惜,多是为他著想才会劝说,“你坚持要学我师门的功夫,可一生都不近情爱,慎儿,那人生还有什麽意义?我不想你百年独孤。”
关慎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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