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毯与垫在下方的床垫,通通都无一幸免。
「你――」
「对不起……」
瞬间,平以为自己看了上总的怒气高扬,身体缩成一团正准备挨骂,但是却没听到叫骂声。不知道是不是觉得生气或骂人太消耗体力了,上总刘海一边滴滴答答地低落水滴,一边咬紧牙根压抑自己的怒气。将还剩下一些水的宝特瓶放到榻榻米上后,随意地用袖子擦拭了一下脸,一手拿着湿掉的外套无言地站了起来。
上总抱起了棉被走到了窗边,将棉被摊开铺在护栏上。床垫也是相同地拖拉到窗边,看样子是打算用日光晒干棉被。
「啊,这个我……」
平本来想说这个我来,但是上总并没有回答他什么,只是默默地将棉被晒到护栏上。现在已经是傍晚了,阳光的照射也已经倾斜变弱,就算是平看来也知道湿掉的棉被没那么容易就弄干。上总是不是因为发烧了所以昏头了,还是说他不想让那些吸了水没办法盖的棉被出现在视线所及的地方――说不定两者皆是。
上总眼神空虚地站了一下之后,就摇摇晃晃地往橱柜的方向走去。似乎是想要将刚才对平说过的旧棉被拿出来,弯下腰往橱柜里面张望。
「居然这么潮湿。」
他厌恶地轻声抱怨,但是因为没有其他可替换的,所以就无计可施地、以发烧病人才会有的灼热气息叹了一口气。当平正在犹豫自己是否应该出手帮忙的时候,上总已经自行倾斜着身体,使力想把旧棉被从拉柜里面拿出来。
「耶……!」
上总的双手使不上力,当他的手离开棉被的同时,似乎因为头昏目眩的关系,他摇摇晃晃地跪了下来。整个身体就这么倒到了榻榻米上,即使被他拉出一半的棉被从橱柜中斜斜地掉落下来盖在他身上,也没有力气把它们拨开。
「上总先生!」
平慌乱地走向前,将因为湿气而变得很重的棉被拉开,但是上总已经连双眼都无法张开,只有难过地喘息着。他的刘海已经被讨厌的汗水沾湿,平战战兢兢地抚摸了一下,发现上总的额头像是着火般灼热。
「糟糕了!」
上总虽然发着高烧,但是牙根却颤抖得像是要发出声音般,感觉似乎正被寒气侵袭着。平将最上方的旧棉被铺到了榻榻米上,扶起上总的手想要将他抬起来,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总失去意识且虚脱的关系,重到令他无法拖动。距离棉被有几十公分远,这时的他很憎恨为什么上总长得这么高,大大的骨架上又有那么多强壮的肌肉支撑着。
上总先生会不会死掉呢……
「上总先生……」
自行妄下断语的平快要哭了出来,试着摇晃了一下上总的肩膀,但是也只是让他的眉头更加深锁罢了,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办――」
他慌张地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这样下去只会又变回狗的模样,还好在他在快走投无路时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对了!找医生!」
平的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动物医院的浅田医师。医生的头脑很棒、打针技巧又好,一定能够帮助他们的。
「上总先生,请你等我回来喔!」
当平正想要冲出去的时候,又想到不能放着在榻榻米上发抖不已的上总不管。没鱼虾也好地,将橱柜里面的所有棉被都拉出来,盖在上总身上。他看起来这么冷,应该连头都要盖住会比较好吧,这样的想法让上总所睡的地方变成了棉被造成的小山,虽然看不见上总了,不过这也没办法。
「好了!」
这下子可以安心出门了,平很满足地穿上鞋子,从玄关跑了出去。这时,被湿气重到不行的棉被所埋没的上总,就像是弥留般地呻吟着,不过声音并没有传到平的耳中。
「好、好重……」
平从公寓的楼梯直奔下楼之后,就朝着浅田动物医院跑去。胸口的骚动就像是心悸一般,虽然不至于呼吸困难,但是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心力去感到难受。
不吉利的想法一直在脑袋里面打转,让他不禁鼻子一酸,不过他在眼泪留下前揉了揉眼睛,专心地加快脚步。
如果上总死掉的话,平的世界就会变成孤单一个人,应该说孤单一只狗。自己一点都不强壮,头脑也不够好,如果变成了流浪狗想必也没办法生存,不显眼的外貌应该也不会被别人拣去吧。
「呜……」
眼泪又快要流出来了,为了不让周遭的人觉得自己很奇怪,平低着头奔跑着。在上总这么难过的时候,自己竟在还在担心这个,实在是太卑鄙了。这让他自责地紧握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只希望上总能快点好。虽然他个性很差眼神很凶、嘴巴又坏,但是他又强又帅又健壮,希望他能赶紧恢复成以往那个不屈服又傲慢的上总。只要上总能恢复健康,其他的自己什么都不要。自己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平是上总所饲养的狗,所以如果没有了上总就失去一切意义。没有什么新的主人、变成流浪狗之类的生存方式。如果失去了上总,自己最好还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快点……」
就算快一秒也好,平的心情早就已经飞到了浅田动物医院去了,但是因为不习惯以人的姿态全力冲刺,尤其在转弯的时候更是不适应,身体的反应很迟钝。没办法如想象般地全力冲刺,让他非常懊恼与心急,焦躁地紧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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