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头子这下发话了:“他爱上哪儿上哪儿住,不在家闹腾我还乐得清静。”老太太白了说话的人一眼,旁边的人当没看见。敖先生想笑却还是忍住了,夹了块排骨美滋滋的啃着,心想就算自己不在,这两个老活宝也寂寞不到哪里去的。
吃过饭后,便陪着老太太闲聊,老头子坐在沙发上,班也不去上,听到母子两说话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他心里清楚,太久没回来了,老头子肯定也想自己想得紧,表面上不冷不热的,心里肯定是很开心的,不然也不会连班都不上了。
聊着聊着又聊到了终生大事上面,他今年二十七了,在哪儿这年纪都不算小,只见往家里带过几次,可都没有再往下发展。敖先生说急什么,像他们儿子这种条件的就应该等到三十好几以后找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老太太锤了锤儿子的胳膊,笑骂道:“你也不怕别人说你老头吃嫩草。”
这会儿老头子和他站同一战线了:“别说三十,傲子就是四十了娶个十八岁的都不过份,男人,四十岁那才是最好的年纪。”说完喝了口茶,抬起眼偷偷的望了眼老太太。
“哼,那你这五十了,是不是该娶个二十八的,得,我明天跟儿子一道搬出去,你去找个二十八的,那肯定般配。”老太太转了个身,背对着老头子,一副再懒得多看你一眼的表情。
老头子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你说说你,这是在说傲子,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几时说要娶个二十八的了。”因为说错一句话,这下老头子完全被老太太沦落在一旁,自知再也讨不到好,便放下茶杯悻悻的进了书房。老太太见老敖进去了,又小声的数落了他一顿,敖先生只能点头赔着笑,老太太说什么都是对的。
敖先生被老太太闹了一下午,傍晚又被拉着出去说是要给他买衣服。他特别怕同老太太一起买衣服,什么款式的她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招呼,见人就夸自己儿子是个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想着这么长时间都没好好陪陪她,便随着她摆弄了,反正行李还没寄回来,就先买几身衣服替换替换。
路过眼镜店,又买了副新的眼镜,将金边的换成黑框,这一换上整个人又是另一个模样。再穿上刚买牛仔裤和衬衫,同昨天刚回来一比较,总感觉要年轻了几岁。
这几天过得也算个悠闲自在,齐季挺懂事,知道他孝顺,这几天都没找他,那天来也就是送了钱包就走了,连饭都蹭不上一顿。再后来,郝放给他打了个电话,敖先生那天没记着将他电话存起来,于是见到来电显是陌生号码,但却是本市的号,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的电话。
“喂,是敖傲吗?”摁下接听键后,电话那头传来这样一句试探性的问句,声音有些熟悉,可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嗯,怎么了。”不敢直接问对方是谁,怕是认识的人,这要让人家知道自己没把号码存起来,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
“你现在有没有空,要有空的话你过来一趟,我带你去看个房子。”对方说。
一提到看房子,敖先生这才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也终于将这声音同郝放那张脸重叠起来,于是他连忙回答说有空有空,现在就有空。想着要再不搬出去,老太太都差不多要押着他去相亲了。
约好在哪儿见面后便挂了电话,换了身老太太刚给买的衣服,上身是件缝着木扣子的衬衫,虽然薄却是长袖的。他一直有个习惯,就是穿什么都要在里面加件背心,卫衣也好毛衣也好,不穿件背心总觉得缺点儿什么,这估计是承了老敖的习惯,俩父子都一样,但凡是贴身穿的背心四季都要备着。下身穿了条浅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磨砂面的深棕色皮鞋,又换上了刚配的黑框粗边眼镜,这才焕然一新的出了门。
其实敖先生不是为了去见郝放才隆重的换了这一身,而是他晚上正好有个高中同学聚会,这会儿出去的就不打算再回来了,索性将衣服换好了。这去见高中时的同学,西装革履穿得正式去了肯定要被数落,要穿个居家服出去又会显得太随意,而身上这套就刚好合适,并且还显着年轻帅气,正好中和了他这张略显成熟的脸。这高中同学里指不定还有没出嫁的女同学,他虽然没多着急要娶媳妇,但在女同志面前时刻保持良好的形象也算是一种绅士礼仪。
敖先生就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的到了与郝放约定见面的地方,刚才坐出租车上还没什么感觉,这一下车才后悔怎么就没穿件稍微凉快点的衣服,虽说这已经是下午了,可这太阳还是火辣辣的,也就那么几步路的功夫,背上的汗就冒了出来。两人就约在上次吃宵夜的那条街上,郝放先到的那儿,就那细长的身形隔着老远就能认出来,于是便直直的向他走了过去。
一并列走,身高便一目了然,敖先生稍稍打量了一下,这郝放比自己也就矮个两三公分,想来是没人照顾,吃饭定是随便打发,还是那句话,地里的玉米杆都要比他结实一些。走起路来微微弓着个背,像是正在发育的十六七岁小孩,骨节拨得太快,身子总也挺不直。
“这个房子是一个同我一起开三轮车的大爷租的,三室一厅,他家占了两间,还剩一个空间儿,他说你要是想要,可以把主卧让给你,里面有洗澡间,这样你也图个安静。”郝放自顾自的走,也不回头看一眼。
“合租啊?”敖先生拧了拧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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