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却透着栗寒,毋需眼神被点名的美妇就已吓得咬唇噤声,心里头却觉得无辜万分冤到了极点,明明黑衣人言谈中的主上另有其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王的人了?
无措地朝自己主子求助,却见戎甄面上也是一片漠然冷色,血婵这才想起自己这一多口连自家主子的脸面也给丢了,都说打狗看主人,王上对自己的教训岂不就是当众削了甄主子的颜面……
“王上恕罪,实因为皇大人去地牢是奉令捉拿叛逆,所以血婵才一时心忧忘了规矩……”
跪地磕头,血婵知道只能把逾矩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但同时亦不能弱了戎甄的名头,索性先发制人安了个罪状,这么一来就算是戎?贵为国主行事也得嘲虑三分,反正会和血皇作对的就绝对是和主子过不去。
“叛逆啊……”指点着颊,薄唇勾挑的笑容大有幸灾乐涡的味道:“皇座也真是的,怎么捉个叛逆也把地牢毁了,这样抓了人本王又该往哪儿送呢?”
“?……不,王上,血螭不是版逆!他只是为了保护我才和那个……那个血皇打起来的。”猛然从赫连魑魅怀中抬起头来,泪花乱转的澄瞳中满是分辩的激动,然而在看到那似笑非笑的俊颜时却又转为恍惚的迷蒙。
牵挂的人,仿佛就在面前,却又遥远地让他触摸不到。
血螭?一时间全部的人视线又转向了王座左首的鬼面人身上,月王口里的学螭若陷在地牢里,那现在悠哉站在正阳殿上的家伙又是谁?
察觉到大家的视线全往一头集去,戎月不禁也迷迷糊糊地抬眼往人瞧去,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再热悉不过的鬼面。
“小……苍?”
“噗!”回应戎月这一声不确定轻唤的是一大蓬天女散花喷洒出的香茗,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全又转了地方,又惊又疑地看着那作出这惊人之举的无情王者……毫无形象地笑倒在宽大的王座上。
“哈哈……小苍?哈哈哈!”狂笑难止,趴在椅臂上笑到嘶哑无声的男人就连眼角都沁出了晶莹,无力地举臂遮眼,背脊却仍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搐个不停。
“怎么大白天的就看你笑成这样?奇了,我没在做梦吧。”
一声戏谑的轻语成功地让所有人瞪到发酸的眼珠子总算能重新归位,只见一个肩上扛了个不明物体一身脏灰的男人大步流星地从宫门迈入,从发到指全是尘染的一色土黄,右臂则是特别地深褐,整个人就像是在漠地里打了个滚,然而脸上的木划面具即使沾了尘也依旧狰狞。
“小苍!”
“唉……”单臂搂住扑入怀的人儿,血螭忍不住又有种仰天长叹的冲动,这下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进门前发生了什么,难怪?那小子会笑得这么夸张,亏他还以为天要塌了。
“月牙儿,要嘛也该跟小天换点赏银花花,哪有让人这么白笑的?”哀怨地扁了扁嘴,血螭简直无法相信这块宝这么轻易就把他给卖了,好歹也该谈个价钱吧,而仿佛验证似地,那可恶的笑声歇没两刻马上就又魔音穿脑地钻入耳。
“呵呵……小、苍~”
“臭小……姓戎的,别喊了啦!”鸡皮疙瘩掉满地,血螭猛搓着还能动的那只手两眼哀怨,原想拉人下水一块丢脸的,谁知小字才出口那张脸的笑容就又多了几分。
拜这化孪生手足之赐,他总算知道自己某些时候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了,古时那位孝子卧冰求鲤时大概就是这感受吧,浑身满市的疙瘩可不全是让那声恐怖至极的叫唤吓的,冻死人了……
难怪脸上玩意只戴一半的时候,对手总似腿长逃得快些。
“哼,老实说就你这阵子的表现,本王觉得还是‘螭’字比较对症,就不知道前头的血字该不该也跟着换种颜色?我瞧阿月身上穿的倒挺适合。”
月牙儿身上?视角一隅映入的雪白霎时花了眼,接着则是花了脸,面具下阵青阵白的俊脸唇角难耐抽搐着,他敢发誓听到了几声闷笑。
这个死小天,又拿名字作文章损他!
“魅儿,人家正主儿都到了你还杵在那干嘛?还不上来看戏?”
戏谑的目光一转改向伫立一旁的玄影招呼,然而“戏”字才落大殿上又是几不可察地逸出几声压抑在喉的轻笑。
“……臭小天,满脑子就只知道等戏看,小月哭成这样也不知道说两句好听的安慰安慰。”咕哝抱怨着,字字却全黏糊在嘴里不敢稍露,憋了一肚子闷气难抒的男人忿而转向另一头发难。
“你们两个,叫你们顾着点,结果把人顾成这样?”
敢笑话他?欺他脑袋后头没长眼吗?还是以为蹲在地上一脸诚敬就瞒天过海了?也不照镜子看看长在脸上的那张嘴唇翘到哪去了。
“主上,对不起……”唤作澄的黑衣人非常有自觉地愧然低下头,然而歉语才出口就马上被身旁的伙伴截了话去。
“没办法啊主上,好好一座房塌成那个样,哪是我和澄两张嘴解释得了,诅天咒地磨破嘴了月王也不相信您有本事从那下头打洞出来,总不好说因为您肖鼠所以保证没问题吧?”
“……呵呵。”
闷笑声此起彼落,这回忍不住发笑的换成了两旁无辜的国之栋梁,前头那些语锋暗藏的玄机大多数朝臣还如坠五里雾般听不甚懂,现在这番明白话可就个个不含糊了,一时只见咬唇的咬唇捂嘴的捂嘴,唯一毫无掩饰的只有王座旁那个神秘蝶面人。
偌大朝殿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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