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这人不正是那说着要回药王谷,而让来迟一个人来边关的白如墨了。
“我说,让我一路暗中跟着好不够,还真的亲自跑来了啊。”白如墨站起来,拿着蒲扇在阜盍肩上轻轻一拍,眨眨眼嘻嘻笑着调笑道:“看你还嘴硬,其实你心里,其实是喜欢着那小子的吧。”
☆、真心
茶馆的破破烂烂的布幡随着风摇摇晃晃,而白如墨的话便像是这边关的风,直接而有力,打在阜盍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一部分感情上。只是,阜盍这个人冷脸惯了,对旁人麻木,对自己的心意更是愚钝。
冷着脸,将白如墨放在自己肩上的扇子拍下去,阜盍避过刚才的话题,一脸怒意瞪着白如墨鄙视道:“让你看着人,你只顾着喝酒,倒是把人给看没了,本王能不来吗?”
“你就嘴硬吧,总有你吃苦头的时候。”白如墨坏笑一下,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冲着阜盍晃了晃手里的茶壶:“要不要来一杯?”
“你确定里面不是酒?”
“酒啊……”白如墨呵呵一笑,转身烫了茶杯,沏好一壶茶才坐下来,仰头看着阜盍轻笑道:“我戒了。”
很清楚白如墨对酒的执念有多深,突然听到他这么一说,阜盍也忍不住一愣,反问道:“为什么?”
“喝酒啊,只是因为太无聊了。”白如墨晃了晃手里的茶杯,看着杯中淡绿的茶水,恍然想起那个似乎带着淡绿色的少年,清冷而暗香悠远,忍不住弯起嘴角接着说道:“现在有比酒更能让我认真的东西,所以我需要换成茶,让自己脑子清醒的才不会误事啊。”
阜盍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如墨爱上酒的,好像突然之间,这个人就成天泡在酒缸里,成天一副醉醺醺的姿态。而酒这个东西,可以说的确是逃避烦恼的一剂毒药,只是饮鸩止渴这种事情,上瘾容易,要戒掉哪里有那么简单,便在一边坐下,扫了一眼白如墨眼前的茶杯:“你戒得掉吗?”
“这个世界上,只要狠下心,哪有什么戒不掉的。”白如墨悠然拿起茶杯饮了一口,眯起眼叹气道:“这下,那小子可不能再叫我酒耗子了。”
风过,吹起白如墨乱糟糟的头发,一下子遮住他的眉目,阜盍一瞬间也觉得自己似乎看不清楚白如墨的表情了,只装作不知冷哼道:“他生死未卜,能否相见都难说,你只怕想听也没机会了。”
“你若真信他死了,干什么还来这里。”
白如墨一脸笃定,两人认识多年,很多心思都瞒不过彼此。相对片刻,最终还是阜盍先开口:“我不信他,但是我信你。”
“你啊。”白如墨白了阜盍一眼,满脸不爽道:“我定是前世给你治病把你给医死了,这辈子来讨债的了。”
“这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便说过了。”阜盍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想起过去的记忆,也难得的放软了语气道:“这么多年来,你帮我良多,我能给的只有荣华富贵,只可惜在你眼里这些也是浮云尘土,罢了,此事了结,我日后定不会再麻烦你了。”
“若是我嫌麻烦,你以为我还会在这里?”
两人对视一笑,许多话,不需要说,彼此心知肚明,为了一个承诺可以忍耐。坚守,至死不弃而从不言说,或许,这便是男人之间的情谊吧。
之后两人也没有再虚伪客套,阜盍把自己探查到的疑点说了,连着自己的猜测也一并言明。
而白如墨当初在平都和来迟分开,本就是觉得此次皇上派来迟出征疑点颇多,也多少猜出皇上有心要收复北边势力,但是对具体如何进行确想不出一二。再说,自己与义王的关系也许他人不知,但是皇上与义王一母同胞,小时候也是一同到过药王谷,对彼此确是很了解的。自己与其明面上跟着,倒不如暗中探查的好,于是才有了当时在平都分别的一事。
白如墨跟着来迟,一路到了边关,在新兵营的事情自然是看得清楚,而且若不是自己暗中动了点小手脚,只怕来迟还没机会熬到那吴福旺出场呢。只可惜跟着来迟进了树林之后,便察觉林中有人暗中布置的痕迹,便不敢跟得太近,结果只看到来迟上了马车离开,之后便失去了踪迹。
不过白如墨为保万一,在和来迟分开之前,曾悄悄在来迟身上种过一种千里蛊。千里蛊分雌雄两种蛊虫,米粒大小,分别埋在两人的皮肤下,一旦其中一人死亡,他身体内的蛊虫也会一同死亡,而在另一个人身上的蛊虫也会死亡。
如今白如墨身上的蛊虫依然活着,所以他很断定来迟还活着,只是那次之后来迟便像是消失一般再也找不到痕迹,边关战火四起,皇上因为太子的事情大怒,举国皆怒,各种盘查也极为严格,自己也不方便四处查探。
两人商量到最后,断定了两件事:一是,来迟还活着,而且在蛮夷手中的可能性不大。二是,此次大战皇上定是幕后操控的人,目的在于收复北部的军事势力,而且势在必得。
而现在最大的疑问就是,那个在边关帮皇上办事的人会是谁?
不过不管怎样,现在要找到来迟才是重点,若是来迟真的有个万一,那阜盍所有的计策便成为了空谈。
“我要进军营。”阜盍最后下了定论,又看了白如墨一眼,淡然道:“你也一起。”
“你要我去打仗?”白如墨摆摆头,一副道貌岸然道:“身为医者只懂救人,不懂杀人,你要去就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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